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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若我有个不测,你要替我照顾我的孩子,好吗?”她哀求着,那般柔弱,那般可怜。
他拒绝了她。
“熙晗,你若母子平安,我一定将这孩子视若己出,万般珍视;你若有个不测,我绝不会管这孩子一分一秒。”
“阿兄。”李熙晗愣怔了,她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李熙宸的身上,一度让李熙宸险些松口答应她的请求。
“熙晗,为了你的孩子,勇敢一点,活下来。”李熙宸请求她,“熙晗,我们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你真的要让我眼睁睁看你死在我面前吗?将来,我又有何颜面去见阿娘。”
李熙晗哭了,咬着牙点头。
稳婆催促李熙宸等人出去。薛持盈把李熙宸推出门外,“我陪着公主,你去外面等着。”说着,她把手中的金线塞到他手心里,“实在紧张的话,就打络子。”
李熙宸在产房外来来回回踱步,手中的络子打了又拆,拆了又打,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
周怀筠赶到未央宫时,正好赶上了房里的人痛苦呻吟最厉害的时候,产婆在里面已是竭力喊上了:“公主,用力啊,再用力啊!”周怀筠了一身冷酷摄人的气势吓得人噤若寒蝉,“臣幸不辱命。”行完礼的人说着就要冲进去。
李熙宸拉住了他,“怀筠,冷静点,你这满身杀气的样子进去会吓到熙晗的。你想让熙晗在生死关头还要分心吗!她不会有事的!”
“啊!”这时,里头一声凄厉带着哭音的大叫。那声音听着,像是连神智都没有了,那一声凄厉的哭声,烙在外面两个大男人的心头上,让人心尖一颤,险些落泪。
“哇……”就在他险些绝望的时候,一声婴啼凭空响起,那响亮的哭声震破了他的耳,让他当下就站了起来。
“哇,哇哇哇哇……”孩子哭叫了起来,一声胜过一声,就如接连不断的响雷。
李熙宸被孩子哭得都哭了起来,他又笑得合不拢嘴,“生了,生了!”
周怀筠径直往里走。
薛持盈出来,抖着声音道:“公主生了,是位小公子!”
她有点想哭,真的太难了,好几次,她都以为那位鲜妍骄傲的长公主要疼死过去了。
李熙宸走过来,将她搂入怀里,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一会儿,那里一片濡湿。
她愣住了,手不由自主抚上他压弯的脊梁,紧紧抱着他。
“熙宸哥哥,公主好好的,别怕。”
她隐隐还能听到一两声抽噎声,许久,她听到他压着声音说:“持盈,幸好我还有你。”
她微微笑,紧紧抱着他。
等他稍稍平复情绪了,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产房,里间李熙晗脱力睡下了,周怀筠守在她身边。他们两人没有进去打扰那夫妻俩,只是在外面看刚出生的小婴儿。
襁褓中的婴儿攥着手睡得香甜。
李熙宸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这是他的外甥,熙晗的孩子,生于元嘉元年,春水初生、春花初开的春日。
“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李熙宸低声念道,“这孩子就叫‘其琛’。”
“好。”周怀筠应声,他看着这小小婴儿,目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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