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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药水滑过咽喉,居然真就舒服多了。
他再次开口:“夏晚照呢?”
“郡主也跟您一样,烧了两天,不过白天也退了。”
“怎么回事?”朱元镇沉下脸,储君威严毕露:“说明白了。”
夏晚照身子骨一向强健,自小就与病痛无缘,水性也好,不该与他一样高烧的才是。除非……
小橙子见瞒不过,只得坦白:“郡主为了保护您,肩头被冷箭所伤,硬忍着没出声,还泡了冷水,等被救起来以后就发了高烧。”
朱元镇呼吸一紧,直接掀开了被子。
小橙子连忙拦住:“人已经让镇南王接回王府了!殿下,奴婢知道您关心郡主,可眼下实在不是去探望的时候,何况郡主拼了命才救下的您,您若不保重自个儿,日后如何与她交代?”
朱元镇神色依旧肃穆,却听了小橙子的话,没再动作,而是仍由后者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回了被子。
半晌,他上半身缓缓后移,靠在了枕背上,似乎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轻声问道:
“刺客抓到了吗?什么来路?”
声音很轻,可他越是如此,小橙子越是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主子这次是被逼出真火来了。
“抓到了五个,但有三个拼死抵抗,杀死几名护卫后被镇南王就地格杀。另有两个见势不对也跟着服毒自尽了。”
都是死士?
朱元镇眼睛一眯:“此次负责猎场安全事宜的是谁?”
“封均。”
“姓封?”
“不错,正是本宫未出五服的堂弟。”
一道女声突兀响起,朱元镇和小橙子转头一看,正是一脸疲倦的皇后。
不过在看到清醒过来的朱元镇后,她的眼中重新多了神采。她越过行礼的小橙子,坐到了朱元镇床边,又挥手屏退左右,直至帐内只剩下她们母子俩,皇后才继续说道:
“封均是自家人,更是可信之人。他不会做对不起你我之事。”
“他的副手呢?”
皇后目露赞赏:“不错,确有猫腻。但可惜死无对证,捉拿他的人上门时,只见着他的尸首,也是服毒自尽。”
朱元镇皱着眉,低头思索着。
“还有其他线索吗?死士体貌、所用兵器?衣着布匹呢?”
皇后摇头:“来人准备齐全,相貌平平无奇,兵器是私铸的,没有朝廷烙印。衣裳是长安城最常见的土布,任何一家百姓都能织出来。”
“那母后,心里有怀疑的人选吗?”
皇后思索片刻,回答:“人是冲你来的。你若死,受益之人不就那两个吗?”
“如此训练有素的死士,能用上私铸的兵器,还能掩人耳目潜入皇家猎场,刺杀当朝储君……”皇后轻轻一笑,眸色深重。“这么大的手笔,有几人能拿得出来?”
朱元镇没吭声,但眼神与皇后如出一辙。
皇后于是笑了,温柔地抚上他脸庞,轻声低语:“既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便不找了,等到将来……”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又满是寒意。
“一网打尽就是。”
朱元镇嘴角一勾,深以为然。
“母后放心。”
皇后一脸满意,这是最让她骄傲的儿子。
“你的心意母后明白。”她忽然说:“晚照是个好孩子,你这次能安然无恙,全凭她以命相护。等来年,她再大上一岁,我便为你向太后请婚。”
朱元镇一愣,着实没想到母亲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等到反应过来,俊脸已爬上红晕。
皇后看着好笑,到底是少年郎。
一说起心上人,哪还有半分心思深沉的东宫太子样。
“咳,母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本宫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碍于你二人年纪尚幼,何况平日里相处那么好,越是不挑明,阻力反倒越小。”
朱元镇沉默。
确实如此。
镇南王府麾下二十万大军的份量太重了。
夏家除了晚照又再无其他子女。
夏司南又是出了名的爱女心切,护犊情深。
这无一不说明,谁娶到夏晚照,谁就能得到二十万大军的拥护。
人们说夏晚照婚事艰难,其实也不假。
但她不是愁无人可嫁,而是愁嫁给谁。
嫁给谁,才能让皇家,或者说,让当权者无惧这二十万大军的威慑。
诚然朱元镇并无此等顾虑。
他为中宫所出,是帝后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他若能娶夏晚照,在世人看来,是顺理成章,是天作之合。
可这也意味着,他的地位将愈发固若金汤,不可撼动。
这落在某些人眼里,自是成了不折手段也要阻止的事。
“你二人婚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皇后叹了一声,说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