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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官桂刚想糊弄一句,路永安已经冷冰冰开口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听我弟弟说,你的丈夫为了你,甚至要离开首都,现在他腿瘸了养伤,你怎么好意思和别的男人嬉笑呢?”
路官桂认为大哥讲话太伤人了,连忙安慰:“我大哥他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蓝招蕴难过的眼睛都红了,忍着骂人的冲动说:“我们店改革,代理经理夏师傅说,家里的情绪不要带到饭店来,你大哥不了解情况,那我解释一下。”说着转身就走,之后的菜是其他服务员上的。路官桂疑惑:“大哥,你一向宽和,怎么对她一个服务员苛责呢,她真的挺可怜的。”
路永安淡淡瞥了眼,说:“你知道全国现在,有多少返城知青待业没有工作吗,来之前,她什么都没有,来之后,有了户口、有了更年轻的丈夫,连工作都有了,你自己说,她哪里可怜了?”
路官桂呢喃了几下,说不出来。
夏以莜挑着后厨的帘子,瞧见了路永安的样子,就把帘子放下来了。
不管他表面多人模狗样,在夏以莜心里,他比陈启辉差远了。
后来他怎么好意思,用上了陈启辉的名字,还恬不知耻,说那本来就是他的名字。
怎么办呢,夏以莜心里想,他怎么把路永安引到公安的眼皮子底下呢?
线索给到周尘,那不行,太引人注意了。
别人她也没机会接触呀。
夏以莜想了好久,正好房文旭过来拿定好的卤猪头肉,夏以莜心想,那就房文旭吧。
周尘又被领导按到座位上,领导拍拍他肩膀,叫他不要那么激动。
“让你留意观察你媳妇,又没说她是罪犯,只是想搞清楚,陈启辉的事儿上,她一定和路官桂一样,有什么事没说。”
路官桂是后来怕了,才主动把诗集交了出来,然后根据诗集上的读书批注,破解了古董埋藏地。但夏以莜,明显有情况没说,往房文旭口袋塞纸条的方式提醒。
周尘这会没有理智,只有护短,指着房文旭怼:“你兜里被放了字条,一天的功夫,谁都有可能,凭什么说是我媳妇,那些卤猪头肉,都喂了狗了吗?”房文旭挨骂不敢还嘴。
他说:“哥,咱们讲道理,这一天我复盘三次,只有下班去饭店拿猪头肉的时候,衣服脱在椅子后背上,只有这一次衣服离了身。”
“中间有上菜的服务员,有吃饭的顾客从我身后过去,还有就是嫂子给我拿猪头肉,我觉得,这事肯定只有嫂子好心给我们线索,她能做梦的呀。”
真要做梦,为什么不直接和周尘说呢?
周尘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合理的推断。
“好,就算你们要排查,也不能是我,我什么样的人,夏以莜了解的透彻,但凡我有点神情不对、试探性的话,她马上就能知道,你们确定让我来?”领导也发愁,让周尘去试探,闹不好一拍两散。可是,那张关键信息的纸条,洗衣服的时候洗碎了,隔天房文旭换衣服一摸兜,捏出皱巴巴的碎纸屑。幸运的是,痕迹科拼出来的碎片上有路永安三个字,不幸的是,根据长度预估有十来个字,洗得只剩下三个字。领导想想还是气,敲打着房文旭:“让你洗衣服不摸兜,好好的线索,少了七八个字!”
房文旭懊悔呀:“如果真是夏以莜,直接去问她被洗掉的字是什么,这样行不行呢?”
领导是有这个打算,可是,夏以莜用字条的方式,就是不想惹麻烦。
如果她矢口否认,那又怎么办?
领导咬咬牙,“周尘,你回去问,好好说,你媳妇会理解的。”
周尘都不带犹豫的,说:“我媳妇怀孕了。”领导:……“好了好了,你不用拿这个来压我们。”周尘:“我不是在炫耀和威胁,夏以莜怀孕,我想叫她辞了工作来家,我是好心,但她觉得我无法沟通,不懂她的担忧,直接说能过过、不能过离,我和她的工作之间,她选工作。”
“我想说,她的思维逻辑,和你们理解的不一样,如果这次她选择用纸条的方式,绕过我来提醒,那么在她心里,一定有原因。”
“还有,她从来不觉得她是热心好市民,还总说那样的人太傻,应该先保护好自己,再去保护良心。”“她现在就在保护她自己,良心这东西,她给了啊,那纸条洗烂了,不能怪她吧?”
领导叹气:“你媳妇做事也不太高明,这纸条的事情,幸亏都是自己人,能藏着掖着补漏洞,这要换了别的事,可怎么办?”
周尘也难啊,而且案子不能不破,他说:“那我回去把洗碎纸条的事,当做失误问出来,看看她的反应。”房文旭大喜:“那我明天再去一趟饭店,或许嫂子愿意再给张纸条。”
领导忙道:“你歇了吧,周尘刚问你就去饭店,一看就是串通好的,先等周尘问问,还有,路永安是新的线索,安排人调查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他察觉,惊了兔子,就找不到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