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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她。
张嬷嬷已出去了一日,还没回来,不知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真是个多事之春。
二公子的差事还没着落呢,如今又除了这档子麻烦事。
一想起二公子,二夫人闭上的眼睛瞬间又睁开了,心头咒骂了一回该死的白氏,重重地翻了个身。
身旁的二爷终于没忍住,来了火气,一掀被子,坐起身来斥道:“大半夜你搁这儿烙饼,亏心事做多了?”
侯爷腿脚不便不用上朝,他不同,每日都得去上朝,天不亮便要起来赶去宫中,她这一闹,他明儿还怎么起?
庄子和铺子的事,二夫人之前怕二爷不答应,没敢告诉他,如今出了事,也只能一人默默地承受着煎熬,找不到一个人来替她分忧,闻言也来了火,“我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是因为你。”
二爷一愣。
他又怎么她了?
二夫人憋得难受,决了堤,脱口就道:“你要是有侯爷的本事,我能睡不着吗?”
二爷眼皮子几跳,人心不足蛇吞象,当真是心比天高,还侯爷,她还真能想......
自己当初遇到她时,她只是个举人家的女儿,那时候她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虽说有些爱财,好在晏家的家底不薄,能满足她。
成了婚后,她那点爱财的心思膨胀开,愈发势利,念在她是为了这个家在筹谋的份上,能忍的他都忍了。
可这些年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把他的忍让当成了懦弱,上回兄长已警告过他,回来后他便同她说过,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再去打那个主意。
二房虽不及大房的权势,但锦衣玉食,还是绰绰有余。
如今看来,她还没死心。
她是在怨怼起自个儿没出息,是这个意思吧?
二爷一下气清醒了。
二爷没拿过她的出身说事,此时也没忍住,下了床去找自己的衣裳,便往身上穿,便道:“你要想嫁侯爷,只怕也没那个命。”
二夫人见他要走,八成又是去姨娘那里,顿时慌了,“你去哪儿?”
二爷没答,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侯爷,配不上与你同榻。”
“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还不是为了咱家......”这时候若是二爷都不管她,她就找不到人可以依靠了,二夫人急着下床去拽他。
两人正拉扯,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声。
屋外灯火的光慢慢移过来,照亮了窗前。
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打扰,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二夫人做贼心虚,一有个风吹草动,心头便紧张得厉害,赶紧往身上套衣裳,这头刚穿好,便听到了一道声音,“婶子睡着了吗,我帮你逮住了一个家贼。”
二夫人眼皮子一颤。
又是她。
二爷听到声音,眉头一皱,想起自己夫人烙了这半夜的饼,心头大抵知道是为了什么,回头瞪了一眼二夫人,先出去开了门。
白明霁手里提了一盏灯,身旁是素商,地上跪着被五花大绑的张嬷嬷,身后还有几个婆子和奴才。
阵势不小,把院子里能调来的人手都叫来了。
见出来的人是二爷,白明霁倒是客气,“二叔,今夜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二爷心头知道屋里的那人怕是惹了事,但这大半夜,闹出这样的动静,必会惊动老夫人,便道:“有什么事,少奶奶不能明日再说?”
白明霁道:“恐怕等不到明日了。”
晏长陵还没回来,晏侯爷被国公爷堵在了军营,尚且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而受着他们的庇护,吃着他们红利的这些蛀虫,却可以高枕无忧。
还想安静地过一夜。
凭什么?
迟迟不见二夫人出来,白明霁再次扬声道:“婶子还是赶紧出来吧,今夜你躲不过。”
二夫人确实不想面对她,脚步犹豫了一阵,本想让二爷先把人打发走,殊不知听她如此猖狂,一步跨出来,也没了好气,“这晏家的少奶奶,真是给了你好大的威风,白家也算是名门,就没教过你何为长幼尊卑?大半夜,这般闯上门来,你还有理了?”
白明霁盯着她,丝毫不给她半分面子,“那也得看你当不当得起‘长,尊’二字。”
二夫人没听到她说的这句,因为她看到了被绑起来的张嬷嬷,脸色一刹雪白。
暴露了吗。
二夫人死死地盯着张嬷嬷,想从她那里得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奈何张嬷嬷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求救的呜咽声。
白明霁道:“婶子不用看她,这两年婶子接管了大房的管家权后,贪墨了侯爷多少良田,铺子,庄子,我都知道。”
二夫人脑子了白了一瞬,极力稳住心神,怒声道:“满口雌黄,你这大半夜地跑来,就是为了污蔑我?你以为你是......”
“凭我是晏家大房明媒正娶的少奶奶。”白明霁冷声打断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