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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地牢。
白明霁先审问。
问那位中年男子,“晏府二房二夫人跟前的张嬷嬷,你可认识?”
中年男子来的路上,被裴潺踩断了一条腿,如今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是摇头,“什么张嬷嬷,不知道......”
“你是她丈夫。”白明霁冷冷地看着他,“还是不说实话?”回头看向裴潺,让出了位置,“裴侍郎,请吧。”
裴潺:......
往日她一副,见了自己恨不得绕开到百里之外,如今她倒是使唤得挺利索。
怎么说也是将来的大姨子,卖点人情倒也不是不可以。
上前一脚踩在那人的断脚上,使劲地往下一碾,瞬间地牢内便响起了一道杀猪般的声音。
尽管白明霁很不喜欢裴潺的审问手段,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很管用,很快便听到对方连连求饶,“我说我说,我都说,别打了......”
裴潺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让白明霁先出去。
白明霁立在牢门外,足足听了一刻的惨叫声,再进去,张嬷嬷的丈夫便趴在了地上,看到裴潺如同见到了阎王,吓得直哆嗦。
白明霁继续问他:“偷了二夫人多少。”
“不知道......”那人说完生怕惹了裴潺,赶紧道,“小的真不知道,记不清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抵,大抵是十年前......”
白明霁心道,不止吧。
二夫人嫁入晏家后,只怕张嬷嬷就开始往外顺东西了,但光凭这些,支撑不了张嬷嬷后来给自己女儿置办的那些嫁妆。
“东西呢?”
张嬷嬷的丈夫道:“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拿去当了后,花,花了。”
白明霁:“花完了?”
“小的,近几年染上了赌|瘾。”张嬷嬷的丈夫也姓张,名叫张魁,两人都是奴才出身,“小的最初也没有这么贪心,只想顺点东西回来,改善一下生活,可没想到,见过了好日子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白明霁不想听他说这些,“赌|坊内每天也有流水,你一共输了多少钱,我有的是法子知道,铺子呢,贪了多少?”
她要知道侯府的每一笔账都流向了哪儿。
“铺子?”张魁诧异又惊慌,“小的就算再大胆,也知道那些铺子是侯爷的产业,哪里敢打铺子的主意,不过......”
“不过什么?”白明霁问。
“三年前,二夫人接手晏家大房的管家权后,倒是对铺子打起了主意,咱们,咱们也劝过她,可她不听......”
白明霁一笑,“大贼劝小贼收手,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侯府的账,你当真以为我不清楚,一万户食邑,每年库房进账仅有三成,二夫人的胃口倒确实大,不过她又如何能保证,最后那些钱财是不是当真就进了她王氏一家人的手里,毕竟贼子都对她手边上的东西动手了,又岂会放过如此诱人的一块肉。”白明霁突然面色一沉,盯着他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无论是二夫人贪的,还是你们张家贪的,钱财流去了哪儿,你若拿不出来,或是我对不上账......”
白明霁没有裴潺揍人的手段,但是只要威胁到了晏家的将来,影响到了她,万事她都可以从头学起。
“你的妻子,我已经派人去盯了,她能不能活着回来,全看你了,对了,你们还有一位女儿吧?”
张魁脸色一变,嘴里突然冒出了一道血迹。
裴潺及时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的牙齿离开了舌头,阻止了他要自戕的动作,“想死,只怕没那么容易,我这还没问呢,你急什么......”
张魁瞪了一会儿眼,实在太疼,人昏死了过后。
裴潺正打算提审那个卖梳子的,刑部的主事回来了,进来时脸色不太好,见到白明霁行了一礼,同裴潺使了个眼色。
裴潺出去后,主事的便禀报道:“王皮球,丢的不是粮食,是一批兵器。”
裴潺眉头一皱。
主事详细地道:“隔壁县最初运来的确实是粮食,但不知怎么回事,路途中被人调换成了兵器,京县令王詹今日早上发粮时才知道......”
如此就麻烦了,有人借着他的名头,运送了兵器,且在靠近京城的地方丢了。
这是杀头之罪。
难怪那么着急跑到了刑部。
“可查清了兵器来源?”
主事的摇头,“但既然是随着隔壁县的粮食一道过来,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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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潺交代完,再返回牢房,便看到了白明霁手里拿着烧火的烙铁,张魁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满头的水往下滴。
目光则惊恐地看着白明霁,刚被咬伤的舌头,吐词含糊,倒也能听清,“我也不知她是如何发现了我们与二夫人的事,起初以此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