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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听到他的疑问,春绯只觉得好笑,难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宠物了?
他又道:“我喂了你半年生血,你离不开我的。还有,你不想杀我了么?”
柳盛绕过春绯,不去看她此刻的神情,背对着她径直往前走。
“骗你的。”柳盛笑着摇头。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在春绯眼里,这是对她的威胁。她望着窗棂外的圆月,霎时间便化作一缕紫烟消散于屋内,只这才出了去,便被一道金光给打了回来。
灼热的烧感在她全身迅速蔓延,春绯蜷缩在窗下,钻骨的疼痛让她不断颤抖着。
“春绯,留下来陪我罢。”
此下春绯才意识到,不仅是那囚住她半年的瓷瓶加了咒印,柳盛所居住的屋房外也贴下了囚妖的金印,甚至是整座柳宅。像是早就有所准备,早就意料到这一日,他什么都知道。
柳盛回过身来,走到窗柩前拿起那把血迹半干的匕首,再次挑开了左臂上的伤口,腥稠黏腻的红色血液缓缓跃动而出,他半蹲下身,将左手递到春绯眼前,“没有下次了。”
明白了眼前的局势,春绯不再有所动作。
她疯狂吮着那些流动的鲜血,举止癫狂,完完全全将自己妖性的一面暴露在柳盛面前,疼痛随着鲜血没入,一点一点地停止了叫嚣。直到她餍足地微抬起头,望进那双波澜无惊的琥珀色眼眸深处,才缓慢地放下了柳盛的手。
腥甜的血色弥留在春绯的唇齿间,她笑了。
“我想出去。”
柳盛也跟着笑了。
“想去哪?”
*
打点好春绯日后起居,柳盛才将人给带了出去。
但也仅限于山野溪流一带。
似是对她的不信任,就是出去了,柳盛也想着千百种法子锁住自己的妖力,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道法能困住自己。
春绯真的不明白他吧自己掳回来要做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很没出息。
一点出息都没有。
直到后来,她发现柳盛时常对着一女子的画像发呆,那女子的名字,也叫春绯。
可春绯长得和画像上的春绯一点都不一样。
春绯觉得有意思,于是夜里柳盛归来时,她就化作那女子的相貌,坐倚在窗棂上,巧笑嫣然地看着走进屋内的他:“柳盛公子。”
柳盛先是一愣,随即叹声笑道:“春绯,莫闹。”
一下被戳破的春绯骤地冷下脸,她好歹是只魇妖,最起码的惑术还是有的,怎么柳盛此人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不过春绯仍旧没有换回原来的容貌,而是跳下窗,扑进柳盛怀中。
“我是魇,你若喜欢她,我可以帮你入梦。”
柳盛半垂下眼,抚手摸了摸春绯的发丝,神色无半分动容。
静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有怨?”
春绯点头。
没有一点犹豫,柳盛无声叹息着,知晓她说的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怨,于是松开手,走向书案旁置放的红木箱,掀开木箱后取出那张画像。
画像被他随意展开,柳盛将画像一角对准桌案那盏被她燃起的灯烛上空,微弯下腰去,冷眼看着烛芯处的火焰吞卷着这张纸画,直至最后一点余烬,柳盛才松了手。
“如何?”
春绯不明白,缩回到瓶中休憩。
柳盛无声望着窗下瓶,如此定定地站在那许久,才回榻歇息。
而回到瓶内的春绯并没有决定就此停止,在柳盛熟睡时,春绯入了他的梦。
梦中,春绯发现了许多柳盛平日闭口不提的秘密。
譬如说,他是族中不受待见的旁系子嗣、是一心想爬居高位的矮官、是事事不遂心意的柳盛……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在屋宅中囚养了一只魇妖。
到了第二日,柳盛忽然发觉春绯有些变化。
变得更黏人了些。
“怎么了?”柳盛无奈问道。
春绯拖着一身淡紫色长袍跑过他跟前,“我不会穿,柳盛。”
柳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熟稔地为春绯穿系好衣裳,系上腰封,最后再为她梳妆打扮。
“还有什么事?”他一语道破。
春绯也不藏了,伸手环住柳盛的腰,亲昵地依偎在他身上。
“柳盛,我想出去。”
平日的春绯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她乖乖候在屋子里等柳盛回来,柳盛就会给她带回来许多新奇玩意供她解闷。可她依旧想出去,她不是鸟雀,她要出去。
而且自那之后,她真的再也没尝到过生血的味道了。
对于这点,春绯还是很不满意的。
柳盛将手轻搭在春绯的肩上,温声道:“好。”
以为能立刻出去的春绯高兴极了,蹭了蹭柳盛的脖子,可他却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