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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短剑一剑刺入他后脑。
鲜血飞溅上他素白的单衣,王道容乌发如瀑,白衣如雪,眉睫未眨。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记得曾见过的每一张脸,昨日,他发现有一具尸首没了踪影。
他确信此人没见过慕朝游。
这人的脚印在附近盘桓,若是见到慕朝游身披他的外袍,必定来问。
饶是慕朝游刚刚和王道容打了个可堪默契的配合,亲眼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怔住了,她能感觉到温热的人血泼洒在自己脸上的奇异的触感。
王道容用力将那断剑从那人后颈拔出。
慕朝游大脑嗡嗡作响,如看电影一般看着上映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幕。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不应该这般犀利,可她满脑子都是王道容今早执意让她披上的这件外袍,那胡人说的话,以及昨日他站在车马狼藉处若有所思的目光。
“郎君是有意的?”她理智与情感被切分成两半,大脑一热,舌头不再受嘴巴的控制,近乎指控般地脱口而出。她一直有这样冲动鲁莽的毛病,不肯受任何委屈。
是昨日发现了有人生还,今日才以她作饵?
他是世家子,那件外袍简直再招摇打眼不过,而她竟然没有深思。
少年定定看她一眼。
他没有问她此言何意。
他明白她的用意。
他伸手牵起“她的”衣角,低着眉眼,缓缓拭去剑上的鲜血,擦得很慢也很仔细。
“我若不诱他出现,你我俱亡。”
“倘若我死在这里呢?”
王道容终于擦干净鲜血,他松开手,口气很平静,双眼剔透如两丸玉珠:“不会。”
断剑被拭去血污,秋霜之下倒映出凛冽的寒光。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