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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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坐在沙发上的飞鸟读，缓缓抬头，视线定定投去，咬着下唇不出声。
明秀眉眼清凌凌的冷，眼底深处燃起的两簇希冀的微弱火苗却悄无声息的熄了。
琴酒垂眸，帽檐下那双沉绿深邃的眼睛鹰隼一般盯着飞鸟读，冷淡腔调平静陈述。
“还是说，你想一直耽误我。”
飞鸟读那时候已经长开，轮廓清丽薄削。
又大概是苦夏，下颌瘦削的尖，面上神情带着股恹恹倦意。
听见琴酒的话，他扯动唇角，想要做出个笑的表情，却没笑得出来。
闭了闭眼，轻声说，“是啊，总不能一直耽误你。”
连他自己都知道，他任性留下来，只要他还在这里。
就会一直，一直成为另一个人的累赘。
似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致，又像是累了。
飞鸟读深吸口气，敛了眉眼，垂下眸问，“心理系可以吗？”
他妥协退了一步，家族也顺坡下驴的退一步同意了。
那是贝尔摩德印象里他最后一次抗争。
自那之后，似乎终于被说服或者死心认命了，飞鸟读再没过问一句家族的事。
他忙着全球各地的飞来飞去，朋友圈总是换着刷新点打卡玩。
兴趣每段时间换一个，滑雪冲浪深潜跳伞赛车。
像是借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爱好来发泄精力和不甘。
再后来，小鬼的长大总是在一瞬之间。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飞鸟读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谈了场恋爱。
偶尔见面时，他脸上也总是挂着副浅淡笑意，对什么都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对家族的所有安排一律说好。
他给自己捏了个壳子，缩进壳子里隐藏起所有的不甘念想，闭目塞听的过日子。
过的不好，也说不上坏。
从前那个跌跌撞撞追在他们身后，不甘心的年幼身影恍惚间已经遥远的恍若隔世。
即使没有他们，他一个人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到时间了，所有人都一致认为。
眼看着即将就此尘埃落定，家族已经做好准备。
再过几年就如缓缓沉入水中的栖息巨兽一样，不动声色的带着所有的的一切从飞鸟读身边消失的干净。
啪嗒一下，研究所监测到沉眠多年的智脑系统苏醒，各项数据缓慢激活流动中。
飞鸟读在医院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问每个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成员，“你好，你谁？”
像是精心将一个游戏账号练到满级，点亮技能书，送入阵营。
然后保存出错，账号数据全部清零。
飞鸟读听贝尔摩德挑挑拣拣讲完，才问道，“既然不允许我涉足，那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他不解的微歪着头，眉眼中淬着清亮的光，蓬勃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完全不似从前那副明明在笑，却又在走神时，眼中就不经意滑露出几分萧索落寞的模样。
贝尔摩德心情复杂的拍拍他的肩，“你合格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节点允许飞鸟读回来究竟是好是坏，只能先将人工智脑8023的存在告诉他。
“你的大脑被植入过一个芯片，上面装载了一个人工智脑。它能够收集你的所有脑波信息，包括潜意识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分区域模块解读处理，今后你要学会使用发挥出它的最大功效。”
飞鸟读：“”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沉默半天，最后面色古怪的说，“嗯，是的，谢谢你们，很好用。”
虽然不是什么跨时代人工智能。是一个莫名其妙男讲师游戏系统。
谢谢你妈咪，不管你给我留下过什么好东西，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它现在都已经变成一个压力过大经常漏电的没素质系统了。
-
飞机落地时已经日暮黄昏，温吞夕阳像颗好吃的水煮蛋将落不落的挂在城市天际。
“天空之心”在国际天然钻石协会登记的正式名字，叫做“自由”。
它被存放于家族名下由全世界最好的防盗设计顾问全程参与改造的拍卖行保险库。
109颗碎钻组成的星星点点无垠银河光带，环绕一圈从旁点缀着最中心静谧沉眠的熠熠钻石。
钻芯最中央那抹柔和纯粹的蓝，如同万千璀璨星光荟萃流淌其中，比三月一尘不染的春日晴空更加光辉耀眼。
旁边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他妈多年前留下的信息。
——【你合格了，恭喜毕业。这些年你想知道的真相都在黑泽阵手里。将天空之心交给他换取吧。】
飞鸟读翻转卡面，确认只有这一句话，
黑泽阵
谁啊？
与此同时，系统内部，铁链环缠封锢的任务界面上，沉重锁链轰然脱落，化为星星点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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