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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她家里人知道吗?街上人来人往,她可别走丢了。”李祁安有些不放心,正欲和姜月如追上去,等那小女童找到她家里人后才去高楼赏月,哪知须臾间的功夫,那小女童就消失在了人群里,连个影子也看不到。姜月如说道:“听口音那小女童是本地人,对这儿熟悉,应是不会走丢。”
李祁安点头,将心放了回去,带着姜月如去了临江街高楼赏月。
高楼观景台上,两位郎君倚靠栏杆,其中一人感叹道:“今年中秋的月亮,好像格外大。”
另一人点头,饮了一口酒,“前段时间肃王勾结戎夏,起兵造反,天子御驾亲征,不到一个月就将叛乱平反了,如今天下太平,这月亮能不大吗?”
“天子这一仗大获全胜,赢得漂亮!"那人蓦地赞叹一声,“速战速决,是我见过最快的一场镇压!”姜月如原是在抬头是赏月,无意间听到这这番话,莫名走了神。
这一局他筹划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肃王造反,怕是连如何反击也早就计划清楚了。
他这会儿已经行完祭月礼,约莫在太和殿宴请百官,或者已经离开太和殿,煌煌灯火映着雕栏玉砌,他正抬头赏月。
已经过了三个月,他都没有找来,应该是放弃了。晚风阵阵,送来幽幽桂花香,姜月如望着那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心里有一丝窃喜,以后两人再无瓜葛,那段荒唐的往事,就此忘了吧。
那栏杆处饮与友人酒赏月的男人又惋惜一叹,“不过年轻的永宁长公主香消玉殒,可惜了,红颜薄命呐。”姜月如眼睫轻颤,呼吸一窒,僵在远处久久没有动作。香消玉殒?
她逃出皇宫,只是消失不见了,怎么就传出了死讯?而且还是天子默认的。
姜月如以为她逃走后,依照天子的性子,凯旋之后发现她出逃不见,势必是先将京都翻个底朝天,再四处寻她。天子反而召告天下她离世了。
这段日子整个涪县风平浪静,没有一丝一毫朝廷寻她的消息,所以他这是将那份偏执念头放下了?姜月如眼前忽然明朗了,抬头望月,释然地露出笑容。翌日。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绚烂多彩。
一只信鸽飞过,在皇宫的一间鸽房落脚。
须臾后,张金贵入了含章殿,呈上从信鸽脚上取下的一卷纸条。
“陛下,有信传来了。”
含章殿一片死寂,天子立在九层莲辨烛台边,他微微侧着头,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骨节分明的长指拿着拨镜棒,拨挑灯芯。
“搁案上。"天子冷声说道,始终没有回头。周围气压骤降,张金贵大气也不敢喘,低首将那一卷纸条放在桌案上,忙退出了寝殿。
自从天子打完胜仗回来,发现永宁长公主逃走后,性情大变,将玉芙殿所有宫人发落了。
就在张金贵以为他也难逃一劫时,天子又想一个没事人一样,昭告永宁长公主的死讯,勒令所有人不得再提永宁长公主,仿佛她从未在宫里出现过。
一切归于平静,天子像往常一样上朝,处理政务,召见大臣商议事情。
然而夜里,天子会抱着永宁长公主的衣物入睡。夜色渐深,刘胤就着烛火,逐字逐句细看传回的纸条。牵手,看戏,撞怀,赏月。
刘胤面色阴鸷,在烛火下忽明忽暗,他蓦地一声冷笑,眼底浮现出愠色,风雨欲来之。
他伸手,就着烛台的火焰,引燃纸条,烧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收到过一样。
既然想躲,便不要怪哥哥不疼你了。
蜀地,涪县。
姜月如午睡起来就没见到小猫闹闹了,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闹闹的影子,又听见隔壁传来一阵阵动静。
她心里一紧,担心隔壁出了什么事情,匆匆将门打开,只见隔壁正往外搬着东西,大堆小堆地放在车上。姜月如只看见雇佣的伙计,便过去问了斜对门的赵婶婶。
“赵婶婶,彭阿叔他们怎么突然要搬走了?”赵婶婶也是疑惑,说道:“好像是他们一家要去外地住生意吧,尽快搬走。”
姜月如皱了皱眉,这么突然吗?
赵婶婶也皱起了眉,“晓不得是为什么,我没嫁过来时,老彭一家就在这儿了,这都住了好多年,怎么突然要去外地做生意?不过他是有一个儿子在扬州那边。”姜月如和赵婶婶看了一会儿,闹闹突然蹿了出来,它嘴里叼了一只小斑鸠,贴着墙边往家门口走,威风凛凛的,那斑鸠的长尾巴扫在地上,宛如它得胜的旌旗。这厢,闹闹一看见姜月如,四条长白足跑得快,一溜烟地贴着墙,叼着斑鸠爬上树,跳到了别家的院子里。这不是闹闹第一次抓鸟了,姜月如叹息一声,真是拿它没办法,幸是没有将那斑鸠含回家。
她害怕咬死的鸟。
然而闹闹不闹腾的时候,便乖乖在姜月如的身边待着,跳到她的怀里,贴着她。
夜里睡觉时,闹闹就守在她的床边。
一场秋雨后,桂花谢了一半。
姜月如抱着闹闹躺在摇椅上,晃悠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