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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一边跟着她往前一边又很是赞同地说:
“的确,新丽那方士级分化,百姓贫苦,若是能将此制度打破,重新建立秩序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呵,谈何容易啊。”
萧颦苦笑道,走在那空旷废弃的市集旁抿了抿唇说:
“你先瞧瞧大越,萧景焕不过提了个土地变法便动了多少人的利益?本就是个众矢之的还不知收敛,这下好,命都给自己作没了。”
她似讽刺地说道,可是眼中流露出的不甘却半分骗不了人。
她怎会不明白那,那清田策一旦实施,有多少百姓获益便会有多少权贵地主损失惨重。
可反过来说,如若官府财主从未有过侵占田产,谋取私利的举措又何须大张旗鼓地去改革?
说到底,还是朝堂污秽,为官不仁。
至此,萧颦的脚步不由得一顿,抬头仰望那繁星满天,耀眼璀璨。
“巡按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巡抚跟总督叫您过去一趟。”
一名小厮自远处疾跑而来,其声之急,还未等人行至跟前时便已然回荡入耳。
“怎么回事?可是瓦剌的骑兵?”
萧颦几步上前问道,小厮不敢怠慢地揖手,颔身答:
“是也不是,您还是快些随小的过去吧。”
他急得说不清话,只赶着将人往回请。
萧颦回头瞧了陆琛一眼,两人并肩,待那衣袂拂过尘埃,便仅剩了霜寒满地,碎雾凝珠。
“如何,可是粮草出事了?”
陆琛踏入门庭道,带着一身寒气闯入其中。
书房之内已燃了一小盆炭火在侧,李璟与张平共坐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张军报。
“陆大人稍安勿躁,不是粮草出事了。”
张平主动上前,递了盏茶在他的面前。
“不是?那是怎么一回事?”
陆琛皱眉问,目光不由得瞥向了一侧的李璟。
“方才接到的军报,檀州城,被瓦剌攻破了。”
“什么?”
萧颦愕然道,两步越过了陆琛说:
“怎么会这样?不是有守军布防吗怎会......”
“军报上说,是瓦剌人假扮难民混入其中,夜间突袭,守军将领贪生投敌,城中百姓近千人皆被俘。”
张平沉声说,指了指那军报道:
“瓦剌总将以千名百姓要挟,要咱们撤军,并留下粮草军备。”
“岂有此理!”
陆琛怒道,一掌拍在桌案之上,灯柱摇曳时,几滴珠泪落在了案下。
“那将领是什么人?瓦剌人高大粗野,城外布防森严,怎么就能让他们混顺摸鱼地进城?我看就是有奸细故意引敌入城!”
他愤然道,面色阴沉无比。
李璟上前几步拿起军报,思量须臾后又说:
“其实倒也可以放任自流,不过就一座城罢了。”
“不过一座城?李监军好大的口气。”
萧颦冷刺道,看着他的目光犹如冰刃。
“敢问,监军来此是为何?难道不是护佑边城百姓吗?如今不光城池没了,还有千余人困于敌手,你要袖手旁观?”
“这不是在草原上与骑兵对垒,咱们若要打,那就是攻城战,如今军需未到,您有几成把握能胜?。”
李璟紧跟道,面色凝重不已,看着萧颦那双怒意满盈的双眸冷笑了一声说:
“殿下还是别这番天真的好,形势严峻,还是要以大局......”
“我去你的大局,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我的兵,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嘭......’
木桌再次发出一声闷响,白瓷茶盏应声落地,冷透了的茶水散落在旁,溅湿了一旁的乌靴。
萧颦死死盯着面前人的目光双唇微颤,而李璟却是抬高了下巴目光凛然地看着她说:
“殿下不懂行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莫要在此添乱。”
“李璟你......”
立于一旁的陆琛倏而冲了上来,只是那话方道了一半便被张平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陆大人消消气,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少来那套从长计议,百姓等得起你那从长计议吗?瓦剌人什么孬德行你们比我明白,都打进家门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道得愤慨,一双眼睛红得厉害,张平一个劲得将人往后拉可陆琛却半分不管地破口就骂:
“李璟,你这不要脸的走狗,就这般害怕吗?你这些年的书白念了?武白习了吗?当年那个一乘单骑取了老巫汗首级的李缉熙是被狗吃了吗?”
“诶呦,陆大人冷静啊,您冷静啊......”
张平一脸难色地劝阻道,拖着手脚乱飞的陆琛便急忙往外走,且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给李璟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