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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那个老疯子处处跟我过不去,我悔死了!”
她越说越气恼,握住曹婆子的手道:“当年若不是爹苦苦相逼,我何至于落到今日的田地?!”
曹婆子心疼道:“娘子这些年受的委屈,老奴都看到的。
“可是眼下你不能撂挑子,还得为三郎和五郎谋前程,断不能让二房那边讨了好!”
她这一说,郑氏更觉脑壳都焦麻了,越想越替自己不值。
要知道他们荥阳郑氏可是七姓十家之一。
郑月枝的娘家虽与荥阳郑氏隔了十万八千里远,但追溯祖辈自诩旁支,拿出来也是噱头十足。
当年陈恩还是个马贩子时,郑氏就嫁与他,给了丰厚陪嫁。
陈恩靠着妻家扶持买官发家,一路广结善缘,招兵买马,做到惠州州牧。
去年崔珏出了个主意,让他追根溯源攀上国姓,从朝廷那里讨了个郡王封号。
外头人称陈皇叔,也算跟皇室沾亲带故了。
郑氏从州牧夫人摇身变成了淮安王妃,外头都以为她风光,又哪里知道其中的苦。
她从十八岁嫁入陈家,一进门丈夫不仅有两房妾室,还有两位庶子。
这些情形她事先便知,忍了。
不曾想那混账东西为了跟交州结盟,竟然要把她的五娘嫁出去!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贤乐已到婚配之龄。
出嫁在情理之中。
可是交州牧张昌威已经五十岁,都可以当爹了!
陈贤乐又是上吊又是绝食,把郑氏心疼坏了,跟陈恩闹过好几回,每次都不欢而散。
原本以为这事是板上钉钉,再无回旋之地,哪晓得第二天下午三房妾室越氏过来了一趟。
越红燕平时跟大房亲近,她其实比大房这边还心急火燎,因为她也有一位闺女未曾婚配。
目前陈恩膝下养着十几个女儿,但嫁的嫁,小的小,就只有大房的陈贤乐和三房的陈七娘陈莲君适龄婚嫁。
而陈贤乐作为王府的正房女,更是代表着与交州结盟的诚意,故而陈恩是打算舍出这个女儿的。
一旦她未能顺利出嫁,烫手山芋肯定会落到陈七娘身上替嫁。
越氏自不会把闺女往火坑里推,故而得知昨日陈恩从龙台寺领人安置在别院的消息,立马来金玉院出主意。
郑氏这些日为着陈贤乐的事烦心不已,得知越氏过来,一点都不想理会。
前来汇报的丫鬟说越氏是来解忧的。
郑氏心里头不痛快,不高兴道:“她能解什么忧?难不成舍得让她的七娘嫁到交州去?”
丫鬟不敢答话。
曹婆子打圆场道:“娘子且息怒,先听听越姨娘怎么说也无妨。”
说罢朝丫鬟示意,她毕恭毕敬退了下去。
没过多时越氏打起门帘进屋来。
她一袭杏色对襟衣袍,鹅蛋脸,吊梢眉,圆眼里透着精明,看起来比郑氏年轻许多。
“姐姐,我来给姐姐道喜了!”
越氏是江南人,说话自带几分轻柔婉转的嗲。
郑氏没给好脸色,睇她道:“你莫要幸灾乐祸,我若恼了,便做主把七娘嫁到交州去。”
越氏连忙摆手,一边行礼,一边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郑氏没好气道:“嫁五娘过去就使得了?”
越氏知道对方把她当出气筒,倒也没有计较,而是笑盈盈眨眼道:“姐姐勿恼,你的这道难题,很快就会迎刃而解了。”
郑氏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
倒是旁边的曹婆子忍不住插话问:“越姨娘此话怎讲?”
越氏神秘兮兮走上前,附到郑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得她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他又在外头领女人回来了?!”
越氏忙道:“千真万确的事,听说是崔别驾差人从通州护送回来的,是家主的老相好。”
郑氏被气得七窍生烟。
府里除了她这位正房,都有七位妾室了。
养在外头的那些还没算!
郑氏气得额上青筋暴跳,她死死地拽紧手帕,脸色难堪至极。
越氏火上浇油,同她说道:“眼下家主与姐姐闹得不快,断不敢把许氏母女领进门惹你生怒。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务之急,姐姐要处理的是五娘的亲事。
“依我之见,姐姐先把这口气压下,主动把母女请进府来,再想法子把交州的烫手山芋转嫁到那对母女身上。
“只要她们入了府,在后宅里是圆是扁还不得由姐姐磋磨?”
听到要让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去请外室进门,郑氏三观俱裂。
“我呸!你疯了不成?!”
越氏挨了训,也不恼,只道:“姐姐得替五娘的前程着想才是。”
经她这一提醒,郑氏迫不得已冷静下来。
越氏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