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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礼场地,而是电影终章的拍摄现场。
祝余直接被震撼到说不出话,等回神就开始拿出手机疯狂拍照:“你不是说假结婚没上心吗?这就是你说的不上心?”
林姁脸上的茫然太过明显,祝余瞪圆眼睛:"裴清让自己准备的?"
这一天没有阳光,森林深处天色介于青灰之间,目光所及,是巨大的玻璃房,花海一路蔓延。当猝不及防的雨点落下,林姁拎起裙摆,走进那片美到不真实的花海。
雨滴落在透明玻璃顶,淅淅沥沥的雨声变成悦耳背景音,而玻璃顶之下,水晶灯和垂坠的鲜花交相辉映,鲜花层层香叠一路绽放。是比电影更像电影的婚礼。
祝余感叹:“你高中时的理想婚礼是这样的吧?”——恋爱要从一束花和表白开始,结婚更应该如此。“恋爱要一束花,结婚就直接送你一片花海,我都不知道裴清让这么浪漫啊。”
林姁忍不住想象,冷淡禁欲如裴清让,垂着眼眸布置那些花花草草的样子,心脏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而后泛起难以名状的愧疚和酸涩。愧疚源于不对等的付出,她没有当回事的婚礼,他却认认真真挑选每一样见证他们婚礼的花。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自己误会他和自己一样敷衍的时候吗?
很多很多的花,很少很少的人,如果不是结为夫妻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这应该是一场值得被铭记终生的婚礼。她没回神,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干净冷质的嗓音,清泉一样划过耳边:“还以为你不来了。”
林姁扬起脸,今天的新郎官帅得犯规,黑色正装白色衬衫衬得他身形挺拔贵气逼人,即使置身花海,也是翩翩公子、清俊无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简短的几个字里,像是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这当然是她的错觉,可还是好像有什么在她的心尖轻轻刺了一下,让她觉得心脏酸软。
"我不来的话,逃婚吗?"
林姁眼眸深处是真挚的歉意,花草背景显得一身白裙的她愈发灵动。"你是不是等了很久?"裴清让应声:“嗯,很久。”
林姁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如果我真的不来你会怎样?”
裴清让散漫应了句:"不来就不来,我又不会生气。"
好像结婚的时辰都是有讲究的,林姁问:“是不是吉时都过了?”
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扬眉:“现在就是‘吉时’。”
婚礼就这样开始了。
与其说是婚礼,倒更像请了至亲好友的派对,没有煽情告白,没有父母讲话,有的只是雨声雨点、花海一片。原本冗杂的婚礼流程都被简化,李明启一本正经:“现在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戒指是狗狗叼着小篮子送上来的。
林姁伸出的手,被裴清让的掌心接住。肌肤相贴的触感如此陌生,让她心跳开始混乱。
他的另一只手拿起戒指。
是她的错觉吗?
裴清让的心理素质不应该特别好吗?
可是为什么,他给她戴戒指的时候,握着自己的手好像……有一点点发抖呢?
林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垂眸,戒指已经推到无名指指根,意外看到他泛红的耳廓,视线相对,他的瞳孔竟然有些湿漉漉的。等她想要认真去看时,他已经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瞳孔深处所有情绪。
林姁取出另外一枚戒指。
伸到自己面前那只手清瘦且白、骨节分明。
只不过第一次结婚的人难免露怯。林姁小声提醒:“裴清让,你伸错手了,左手。”
她仰起脸,裴清让微怔,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目光有些难以名状的温柔。李明启笑着打趣:“我们新郎是不是太紧张太激动了,怎么还把手伸错了呢?”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场假结婚激动。裴清让重新伸出左手,手指细长,因为皮肤太白甚至关节透出一点淡粉,手背的筋骨脉络清秀。
戒指对准他的无名指,慢慢推上去。看到什么,林姁目光霎时一凝,手上动作顿住。
裴清让的无名指根部,有道暗红色疤痕。
高中时她最后一次见他,他在酒吧后面的巷子跟人打架,手指擦伤,自己冷着脸包扎。这道疤,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对吗?
直到被她握住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点了一下,她抬起头,而他薄唇翕动,用嘴型告诉她“继续”。林姁这才把戒指推到他的无名指指根,十七岁的那道凹陷的伤痕,竟然和结婚戒指严丝合缝卡在了一起。婚礼到这儿,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林姁早上来的时候都没有吃饭,可是在甜品台上看到了她最喜欢的柠檬雪糕……
就在她蓄势待发倒计时结束、准备去吃东西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道声音——
“—切从简,但是不能不亲一个吧?”“就是啊,哪有婚礼上新郎不亲吻新娘的?”
裴清让的同学来了不少,拿出一副“要今天没明天”的架势有节奏地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