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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来圆<送闭段评功能
银色斑斓,长夜幽静。
男子一袭蓝黑劲装,身影清盈,轻似缕烟,飞檐掠过重重宅院,纵身一跃,抖落银霜满地,脚踩月桂馨香。径中月桂长,无人理睬之。
三房院中落,来人不吱声。
陆简昭看着这座幽静尘落的一进出的院子,月桂丛生,院中偏左还有一个不知何时裂开的空缸,脚寻着杂草缝隙而过,进了左边屋子。
今甚早时,肖绣安连夜绘了肖家住处图,拿到偏堂给他,跪他道:“百姓不过尔尔,当年官阶当道,民女深知父母为人,他们明知必死无疑,孤注一掷前必会留下铁证,他们也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管日月更迭多久,都会闯出来。”物证是昨晚肖绣安说的,宅院图和那番话是肖绣安的决心,陆简昭拿到住处图后,迅疾回了趟陆府,本打算立即启程,谁料南三小姐一道,耽搁了一些出城时间,却歪打正着收了檀允珩的对他的心意。
西屋里灯瞎火,陆简昭吹了根火折子,那腰间的环佩瞬间燃了暖黄色,玉衡凉不染暖。
一间不大的女子闺房,几步便能走个来回,不过一张榻,生了霉的书案和妆奁,空无他物,他把火折子放在书案旁,打开妆奁,找到了肖绣安口中证据。
是一纸黄旧的状子,字迹上了年数,依旧详见,诉着肖绣安是如何被掳走的。
陆简昭将此物收好,快速离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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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邑县令府,寂然无声,三进出的院子只留后堂灯火孱弱,碧纱窗边上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对坐,小酌情调,声音飘渺。“崔二,昨儿你可是说早些归家的,又是衙里有事耽搁了。“语调绵绵说话的是这人妻子,江旻亭,口中的崔二便是平邑县令,崔详,家中排行老二,别名崔二。崔详常见妻子埋怨,笑呵呵道:“这些年平邑城商人多聚,人多杂乱,昨儿不是商罩商,今儿就是商误商,一来二去的,忙活的脚不占地。”
平邑虽为小城,但是座不容小觑的城,在苏御史的照拂下,商行多留多转,平邑渐渐也富饶许多,商人多事,稍有不慎处置不妥,就少了一桩美商,颇需下功夫琢磨商人喜好,供着养着,好话说着。
江旻亭把手中扇面往小几上一丢,话也来气,“我就没见过如此不把县令放在眼中的商人,官通商行,官有令商才能行,商人哪门子高贵。"她气的也并非商人闹事,有事找县衙乃人之常情,堂堂一个县令竞还要跟商人赔笑脸,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干脆洗手从商吧,做哪门子县令。
崔详却不见气,回家时他路过一家酿酒铺子,买了平邑上好的桂酿,回来赔不是的,“小旻别着急,后日沐休,我整日在家陪着你。”
“崔二,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是这个吗,那御史大人让你做何你便做何,早年他任平邑县令,处处压你一头,他升官牵之,你本就一心为百姓做的事,成县令顺理成章,又不是那御史大人提拔的,何故一直为他做嫁衣。“江旻亭话声小又快,怕吵到旁边屋里睡下的孩子,又心急郎君误入歧途。崔详何尝不知,手中执着酒盅,送到嘴边,又放下,“官高一阶压死人,御史大人升迁之快你我并非不知,从平邑出去的人,怎会不了解平邑地处低势,只适合走商,御史大人手中握着平邑城百姓的命脉,你我自幼读书习字,明理是非,分辨好坏不能只看御史大人想拿平邑做什么,而是看御史大人给了平邑什么。”
百姓手做,支摊糊家,有碎银可赚,已是福报。月影斑驳,后堂屋门被没力道的劲儿吱呀’一推,一声音寒凉如冰窖,刚刚好传遍此屋。
“崔县令的意思,苏御史早年强抢民女是对的。”陆简昭一手负在身后,单手推门而入,他刚听着屋里话声极小,猜到旁屋有人歇着,故而小声了些,进来后,他斜倪了眼左边在榻上对坐的二人,自顾自地坐在隔间圈椅上,“总归崔县令不愿开罪苏御史,那不如说说这苏御史还在平邑任县令时做的事。”
江旻亭和崔详见来者劲装便衣,气宇不凡,眉间清风,眸中无绪,行走儒雅,是个书生相,却透着冰雪天地下的塞北风,让人自觉敬畏。
二人都不是急性子,不会一上来就问′你是谁,为何私闯县令府',崔详迎笑过来,“不知贵姓?"做了个普通的揖礼,以示礼貌,目光扫到来者腰间的环佩,双腿一软,连忙下跪,“不知郡主派人大驾,有失远迎,劳请恕罪。”
江旻亭紧随其后,这腰牌明晃晃的′明仪'二字,天下无人不知是谁,就是不知郡主派人来何事指教,听来者说话的口气,像是控御史大人多年前强抢民女。
陆简昭覆在腿上的手将那枚环佩遮在手心,环佩纳温,不见润,跟他声音一道清泠,“陆。”
呀,能持郡主环佩,还姓陆,也只有郡主在追的那位陆小小将军了,崔详扣在地上的头没敢抬起,声音出奇冷静,“苏御史任县令期,强抢民女有三,分别做了他的妾室,夏氏,商氏还有肖氏,夏商二氏家中后收了银两,就把女儿卖了,唯独肖氏双亲骨气高洁,不收苏御史的银两,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