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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级考试这天,作为真·大学语言专业·人民教师的阮舒池,倒是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无所事事。
周末、圣诞再撞上英语四六级,校内校外热闹非凡,阮舒池却无处可去,最后说是蹭学校食堂,跑办公室躲清闲来了。
和他同办公室的张老师是有监考任务的,于是屋里剩他一人,水电空调俱全,和他自己在家倒没什么区别。
至于阮舒池为什么没去监考…..
这种一年里掰手指就数得清的大型考试,这还是他正式入职新海大学后,才了解到教职工层面的内情。
监考四六级是有劳务费拿的,任务轻收入高,故而在教职工里竞争一贯激烈,通常需要提前两到三周,上学校教务系统抢监考名额。
自然按照考试的重要程度,从研究生考试到英语四六级再到学校期末,监考老师的劳务费也不同。
阮舒池目前只监考过学校期末,属于自己带的学生,哪怕倒贴都得硬着头皮上。
至于为什么倒贴,大概是监考时路过用心作答学生,随便看一眼卷子,然后被他们五花八门的答案气得头晕。
等到批卷誉分,那更属于工伤了。
阮舒池周未没课,又不用监考,发生打工人休假出现在办公室这种天怒人怨的行为,更不是因为热爱工作,他纯属真实的孤家寡人没地方落脚。
阮歆前几天跟着朋友去隔壁市度假,也没说什么时候回。他要是这时候自己一个人回爸妈家,少不了被舒女士逮着机会一顿念叨。
他这个年纪,无非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话题。
哪怕是在同龄家长中,已经算得上开明的舒颜女士,也难逃替儿女操心这些感情债。
想到这儿,阮舒池头更疼了。
他不着急这事,尤其是上次相亲过后,还爆发出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更急不得了。
他抬手揉揉眉心,垂眸时觉得眼睛格外酸涩,便取下无框眼镜,撑着脑袋望向窗外。
和二楼高度平齐的梧桐早早落完了叶,只余下孤寂的枝干屹立在风里。这感觉倒是和他的生活状态一样,一样的平淡且枯燥。除了工作、学生就是家人。
阮舒池朋友不多,相交也都泛泛,谈不上什么好兄弟铁哥们,没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主动叨扰,或者被别人叨扰。
可往年不觉得失落,唯有今年不同。
是什么原因呢?他开始思及过去的此时。
三年前,或者再一个三年前,他的身边都是……
都是陈清也。
不是亲妹妹阮歆,是陈清也。
想到她,阮舒池有些无措。
说不清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的身边人,说不清是不甘还是嫉妒。抛开他所谓的兄长的责任,他就是单纯而直白地厌恶叶庭阳。
尤其是亲眼所见,她那么决绝地挡在她的小男朋友身前,那般厉色地警告他,不要趁机欺负对方的时候。
阮舒池产生了一种终究如此的,荒诞的心痛。
就好像被自己囚禁在玻璃里的恶念出逃,他早就无法以哥哥视角的释然祝福,褪去伪装的底色,他成了试图夺走珍宝的恶人。
他告诉自己,阮舒池你得承认,抛开诸多外界因素,你试图掩藏的旖旎梦境,就是对陈清也感情的最好界定。
他们就做不成兄妹。
陈清也在你心里不同于阮歆,也无可替代,阮舒池你就是喜欢她的。
可,阮舒池又清楚地知道,在他一次次推开陈清也,成全自己“君子”做派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没有一条关于感情的回头路了。万幸,她现在过得开心,也不会因为他而伤心。
阮舒池想,那就足够了。
过去会对着圣诞老人,实际却是在向他许愿的女孩,应该再不会需要,也不会希望他出现在她面前吧。阮舒池深呼出口气,起身站在窗前,推开玻璃窗,迎面是冰凉的风。那感觉好像没有几年前的平安夜那般寒冷,只是心口却闷闷的疼。
今天是平安夜,该吃苹果的。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说法,平安夜要吃苹果,真正过圣诞的外国人没这说法,一群不过圣诞的中国留学生,倒是硬生生是给正宗德国教授养成了吃苹果的习惯。当年他当笑话说起这个,陈清也正咔嚓咔嚓啃着半个苹果,她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就是入乡随俗。
节日是舶来的没错,但来了就总会为适应本土改变些什么,带来点的什么,再失去点什么,这样才显得公平。
她信誓旦旦理直气壮,说的却是一番歪理,也就他配合着听她胡诌。
不过现在想来,陈清也说的不错,万事万物总该有得有失。
人也一样,现在的阮舒池因为失去生活里占比极高的一个人,从而对自己,对过去不愿承认的关系有了新认识。
这也是有得有失的公平。
楼下一阵惊呼打断了阮舒池的思绪,他低头去看,学生们正三三两两结伴走回宿舍,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