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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软，明明只是乖巧地和往常一样喊他爸爸，却让他敏锐地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一丝委屈。
“宁宁。”温柏舟温柔地唤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温以宁眼眸轻轻抬起，脸上有些许的怔愣。
温以宁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让温柏舟看出了自己的强颜欢笑。
裴回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曾经，他会朝她伸出手，眉目清俊，唇边带笑地唤她的名字，仿佛带着阳光的味道：“温以宁，准备好了吗？”
她会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相视一笑。
而现在，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似乎……不记得她了。
温柏舟见温以宁没有否认，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正色起来：“是哪个混蛋惹我的宝贝公主女儿伤心了？爸爸去教训他！”
温以宁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她看了眼温柏舟，轻轻摇头：“没有。”
她一直都知道，爸爸比谁都要宠爱她。
也许是因为妈妈离开得早，爸爸便给了她双份的爱，像是要把妈妈的那一份也给补齐。
小时候，她身体孱弱，即使有家庭医生在、有陈姨在，爸爸也宁愿推掉一切公司的工作，又或者把工作带回家，也要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后来，她的身体好了许多，爸爸依然会时常陪在她的身边，她的骑术是爸爸教的，她的游泳也是爸爸教的，她从小到大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有爸爸陪伴的身影。
但爸爸也并不是一味溺爱只把她当温室里的花朵来养，他也会放手让她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哪怕后来她选择了念珠宝设计专业，爸爸也没一点二话，立刻让人找来全国珠宝设计专业最好的大学的资料，和她一起挑选，还为她规划之后留学深造。
他从来都很尊重她的想法、心意。
她是爸爸掌上的明珠，也是爸爸放飞的燕。
温以宁顿了顿，又编了个理由给温柏舟：“是我今天出去写生的时候看到公园里的一对父女，有点想爸爸了。”
温柏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先是一愣，接着心底涨开满足，他露出笑：“下周六是你外公的生日，你有没有订好机票，爸爸去接你？”
见话题被揭过，温以宁也松了一口气，眉眼带笑：“陈姨都订好了。到时候陈姨、宋叔都会和我一起回去，您不用来接我……”
“那怎么行？陈姨是陈姨，宋叔是宋叔。我可是爸爸。”温柏舟说道，“不止爸爸要去接你，你外公也说要一块去呢！”
温以宁微微睁大了眼睛：“外公也要来？”
外公这些年渐渐上了年纪，心脏出了些毛病，前段时间刚做手术，近日都在家休养。这次是外公生日，本该她去看望他，怎么能让他辛苦奔波来接她呢？
温柏舟自然明白温以宁心之所想，他也不是没劝阻过，可老人家拳拳爱护，哪里是他能劝得住的。不过，幸好医生也会随行，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温柏舟和温以宁解释了一番，含笑说道：“你外公这么久没见你，想你了，若不是你下周就要回来，他都想亲自飞去南郡看你！”
温以宁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也许是因为母亲早早离世的原因，外公便格外地疼爱她，也许，这疼爱里，也包含了外公对母亲的缺憾。
正说着话，管家入镜，在温柏舟耳边说了什么，温柏舟皱了皱眉。
“宁宁，爸爸突然有事要处理……”温柏舟叹了叹气，“不得不和我的宝贝女儿说再见了……”
“没关系，爸爸，您先去忙吧。”温以宁乖乖说道，又露出甜甜的笑，“而且，我周末就回去了。”
温柏舟看到女儿甜美的笑容，心里刚才涌上的烦躁也被驱散，他眉眼舒展开来，又交代了温以宁几句注意天气冷暖和身体健康的殷殷叮嘱，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温以宁想着父亲刚才说的话，想给外公也打个视频电话，如果能说服外公不必来回机场奔波那就更好了。但她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外公应该在吃晚饭，并不是似乎打视频电话的时间。
这样想着，温以宁重新按灭手机。
这时，房门被敲响，是陈丽过来唤她吃饭了，温以宁于是放下手机。
房门关上，温以宁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亮起，班级微信群消息从一迅速增加至99+，过了好久，才因为不再有消息增加而重新寂灭归于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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