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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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一目十行地看到末尾，白羽在信件的末尾中写道：【帝君已将赤水发现影族踪迹的消息告知四方。】
【据说送了一只影族去不周山，好像就是我和墨羽那日抓住的其中一只，那个时候我们方知，原来女君教的就是克制影族的法门。】【若不是女君事先有准备，恐怕真让那两只宵小之辈偷溜进营地了！）其后又洋洋洒洒夸赞郁离的聪慧机敏数行。郁离心头一颤，抬眼看向窗外，寂渊正神色如常地和月殊说话，看不出一丝异样。
这段时日以来，寂渊近乎好脾气到了有些怪异的地步。无论郁离说什么，他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之前寂渊问起那两只影族的事情，郁离一时没想好怎么说，就想着蒙混过关，后面寂渊果然也没有再问。
却不想不声不响的，这件事就已经昭告四洲了。不多时，月殊已经离开，寂渊回来看见郁离四处在翻找着什么。“一只送去不周山，一只现在被押在灵山殿大牢。”寂渊垂眼看着摊开的信件，知道郁离已经知道了，他不疾不徐地开口，“不周有灵族后人，世代守护天柱，对付这种东西他们有经验。”郁离却险些被寂渊无波无澜的平淡语气气死。“如今出现的一共没有几只影族，"郁离回身看他，气急道：“你就这样把这件事昭告四洲，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哪管什么别的，寂渊，你是不是嫌你这个帝君坐得太稳当了。”
“有影族重现人间，这件事，理应昭告四洲，"寂渊神情淡淡，“没什么好隐瞒的。”
“昭告四洲，然后呢？“郁离眼底有小火苗在烧，又急又怒，“就为了这几只影族，到时候他们以这个为借口，也让你去填深渊平息天怒怎么办！”他把郁离翻乱的东西一一归位，漫不经心地抬眼重复道：“就为了这几只影旅族……
寂渊道：“有一只，为你所杀，死在了凤山外城；还有一只，是那个你带回凤山的寒鸦烛夜。”
“你是怕四洲民众病急乱投医，还是怕他们的影族身份被发现？”郁离瞳孔微缩：“你怎…”
“就是从他出现开始，你的态度变得十分奇怪，像是忌惮着什么一样，说话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提到就想要转移话题。”“第一次见面，那只寒鸦身上的气息，我就十分不喜，只是他身上沾染了太多驳杂气息，一时分辨不出。”
“那一日在外城，你的态度也突然变得十分奇怪。”寂渊神色淡淡，这几日郁离睡睡醒醒，但他从未休息过。从一开始他拿出那颗封印着两只影族的琉璃珠，郁离不愿意回答之后，他就不打算再追问。
影族重现于世，郁离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或许不想让他知道，他不在乎。只是有另一件事。
寂渊抬眼看向一时变得有些呼吸不稳的郁离：“你的凤凰灵息，在他身上，对么？”
心底猛地一紧。
郁离怔怔睁大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还以为她自己隐藏得很好。“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动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碰。”“你要保住他的命？"寂渊呵笑一声。
看她反应，寂渊面色不变：“没关系，郁离，我会替你拿回来。”郁离面色发白，那一道凤凰灵息，如果所料不差，的确就在烛夜身上。这一点，还是直到寂渊和她说起，她才意识到。从她想到凤凰灵息在烛夜身上这件事，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几天。郁离抿了抿唇，知道已经没有什么糊弄的必要了。她一直不想说影族的事，想要自己去解决，都是因为这个四洲对于影族的反应都太过敏感。
一旦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下，就会引起众人的恐慌，皆时一一“影灭诸世"的箴言恐怕又要大行其道。
然后呢？再用寂渊这个帝君去填吗？
但如今，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寂渊已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郁离攥了攥手指，有些泄气，努力地藏了那么久，到头来什么都没藏住。“是他拿了我的东西，我知道他在哪……我会自己拿回来的。“郁离有些沮丧，负气地说道。
寂渊向前一步，身上还带着些幽微的竹香，面色冷幽却不显得戾气逼人。“你自己拿？"他周身的气息莫名变得危险，“你还要去见他？”那只影族能活到现在，无非是郁离一直在留手的缘故。若他出手，定会让那只该死的卑贱影族碎成千千万万片。看郁离神色，寂渊话音一转：
“他到底有什么好，要让你做到这个地步，到现在了还想要去留他一命。”“一只凤凰跳进深渊，和用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寂渊冷冷一笑，“你想死，我不拦你。”
“如今神魂烙印已经印下，我们二人生死与共。万年前深渊只得一人血祭，如今你先死，我后死………
“以两道神脉殉深渊，东皇钟都只用响一次，这天下就安宁了。”冷锐如刀的言语入耳，句句直戳心脉，郁离眼前白了一瞬，诧异地抬眼。“你在说什么……”
什么先死后死，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
郁离嘴唇微张，刚要说话，抬眼望进一双如墨幽深的眼底。墨黑的眼底失了往日沉稳，竞带着隐隐的疯狂，周遭流动的气息滞涩，带着浓重的压抑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