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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筷子递到她手边,孟逐溪唇角弯了弯,也没说什么,自己夹了一块儿,蘸了黄豆粉和红糖放进嘴里。甜糯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瞬间驱散了中成药的苦涩。她慢吞吞嚼着,周淮琛就耐心地端着碟子等在一旁,等她吃完一块儿,问她:“还要吗?”
孟逐溪摇摇头,他就朝她递出手。
孟逐溪将筷子放进他手中。
周遭空气安静而缓慢,红糖糍粑的甜意缠在了心尖儿,孟逐溪咕哝一句:“好吃,周队长真厉害。”上得战场,下得厨房,都不敢想象他老婆以后得有多幸福。
周队长正准备走了,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绝情地说了句大实话:“外面买的。”
孟逐溪”
这才是现实。
大
现实就是,周队长做的菜真不怎么好吃。
孟逐溪喝完药,周淮琛让她睡会儿她说睡不着,结果等人把菜炒好了进来喊她吃饭,发现小姑娘躺他床上已经睡了。
她睡着了很乖,嘴巴里不会再冷不丁蹦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鸦羽似的睫毛温顺地垂着,呼吸清浅。周淮琛放轻了脚步,走到她床边,弯身替她盖好被子。猝不及防呼吸交错,男人俯下的身躯定住,目光直直落在小姑娘娇嫩的唇瓣。
她的唇形很好看,花瓣一样,颜色粉粉的,像春天枝头绽出的第一朵杏花。
卧室紧闭的窗帘不知何时有了缝隙,一缕天光漏进来,亮成一条白亮明媚的线。
孟逐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很暗,外头乌云堆叠,眼见着就要下雨的样子。周淮琛中午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吃了,厨房里小火静静温着一锅粥。孟逐溪刚走到客厅,周淮琛听见声音从对面书房里出来,看了她一眼:“醒了?过来吃饭。”
人径直走进厨房给她炒菜。
蔬菜不好给她吃剩菜,他中午弄那盘娃娃菜自己吃了,这会儿重新开火给她炒土豆丝。
孟逐溪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安静地望着厨房里男人的背影。
油烟机的声音嗡嗡的,灶上火开到最大,男人一手掂着锅,一手拿着锅铲,火苗热烈地舔舐着锅底,偶尔冒起老高一串,卷过锅里的土豆丝。
窗外乌云铺陈,闷雷声开始翻滚,厨房里一室烟火。男人高大挺拔,气质沉稳冷肃,明明和那间厨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有种反差的和谐和勾人。
孟逐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一一周队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再给一次机会,覆在我身上,问我要不要。我要。
孟逐溪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盘子落在桌面的声音,陡然间将她从那堆不可描述的画面里扯了回来,孟逐溪从掌心心里抬起一张微红的小脸。周淮琛将土豆丝和粥放她面前,不留情面地说:“快吃,吃完送你回家。”
孟逐溪”
行吧,回就回。
确实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了。
周淮琛行事这么有度的男人,她偶尔耍个赖,他容忍是他的气量,她要是没完没了,他肯定就会厌烦她了。孟逐溪乖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
然后人就裂开了。
周淮琛刚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一抬眼,就对上小小姑娘皱成苦瓜的一张脸。他心底顿时一个咯噔,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怎么了?”
孟逐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艰难地闭上眼,调动了生平最坚强的意志,才将那口土豆丝硬吞下去。周淮琛见她这样痛苦,进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回来自己尝了一口。顿时,男人冷峻的眉头也拧成一团。他抱歉地看向孟逐溪:“对不起,醋放多了。”孟逐溪这会儿还对他心存大厨幻想,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太久不做饭就是拿捏不好的,我刚好也只想喝点粥。”
然后她拿起勺子,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粥,脸上的表情再次凝住。
不过这次还好,真的好很多了,至少是酸不死她。也就是肉粒淡淡的,还有一股腥味。但孟逐溪多体贴啊,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就喝下去了。
周淮琛一见小姑娘笑了,唇角几不可察扬了扬,问:“喜欢吗?”
孟逐溪不想骗他,但更不想伤害他,机灵地偷换了个概念:“我比较喜欢你。”
周淮琛”
孟逐溪招人喜欢不是纯纯靠着血缘滤镜,她很多时候是真的很乖很懂事,也很会替别人着想。就比如说现在,除了那盘土豆丝她怀疑周淮琛倒了半瓶醋进去,她牙还要用几十年是真不能出事,暂时无能为力,那寡淡又带着腥味儿的粥,她硬是面不改色一勺勺喝着,没让周淮琛看出一点儿其实不好吃。
不过她很好奇,想着刚才男人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的背影,任谁见了都得喊一声大厨吧?
“周队长,你跟谁学的做饭?”
周队长一听,剑眉略挑了下,自信心爆棚地反问:“这还用学?”
孟逐溪”
行了,不用问了,她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