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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逞了英雄?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向组织上替你申请一个嘉奖啊?”“那倒不用。"周淮琛此刻的严肃看起来竟莫名有种客气的喜感。
赵常平哼了一声,没被他带偏,门清儿地回头算账:“为什么不等我统一调度?就算等不到歹徒的舅舅到现场劝说,我也可以安排外面的特警配合你行动。”“时间来不及。“周淮琛眼眸漆黑,坦荡迎视赵常平,“心脏搭桥后引发的室颤,患者几分钟之内就可能猝死,如果等陈卓他们从前面进攻,两个歹徒一定会拼死反抗,不仅会拖延解救人质的时间,还会极大增加歹徒引爆手雷的风险。不如我一个人从后面进攻,一击即中,釜底抽薪。”赵常平眯眸注视着周淮琛。
从他还是个皮猴子的时候,他就见过他。一二十年的时间,当年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男孩已经成长为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真正的男人,忠直、热血、有担当。赵常平在指挥中心看到周淮琛不顾一切冲上去的那一刹那,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大声喊:“淮琛!"可是周淮琛人已经冲上去了。
那一刻他的心情挺复杂的,他既恼怒,又骄傲,还有一点遗憾。
恼怒周淮琛一把年纪了还跟个拼命三郎似的,一点儿没把自己命当回事。骄傲周淮琛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依旧少年热血。
遗憾的是,不论周淮琛平安解救多少人质,他最想救的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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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陈卓靠在窗前。孟逐溪靠墙站着,垂头盯了会儿自己的脚尖,又看向陈卓。
她没有进到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陈卓跟她说了周淮琛“没有请示、擅自行动"的事儿,孟逐溪担忧地问:“那他会受到处分吗?”
陈卓:“不一定,看上级决定,不过多半不会。”孟逐溪点点头:“也是,他虽然鲁莽了一点,不过怎么说也是立了功。最后手雷没爆,也没有人质受伤,这么大个公共安全事故和平解决,领导再铁面,也不能否认他那部分功劳吧。”
听着是附和,可言语间全是维护。
陈卓瞧了孟逐溪一眼,笑说:“这么快就护上了?会说多说点儿。”
孟逐溪:…"她说的明明是事实。
陈卓安静了两秒,敛了笑,对孟逐溪说:“有一点你说错了,周淮琛不是鲁莽。周淮琛从来不鲁莽,我们那些人里面,就数他最沉得住气。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极限生存演练,你没有见过那时候的周淮琛,他就像是一条少年狼王,他明明有着最凶狠的利爪、最锋利的猎齿,还有一身气血,毫不畏惧最残酷的搏击,可是他偏偏又比谁都沉得住气。他凶狠锋利,却又沉着耐心,他可以旷日持久地蛰伏,只为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孟逐溪安静地看着陈卓,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叫臣服的情绪。
过了会儿,孟逐溪轻声问:“那他这次为什么会冲动?”
陈卓沉默了半响,侧头看向孟逐溪:“你知道周淮琛为什么会当特警吗?干我们这行累个半死,工资还低,还随时可能会没命。”
孟逐溪轻轻摇头。
她刚才看到周淮琛身上的伤就在想这个问题了。陈卓:“周淮琛的爷爷叫周阅川,老爷子现在都还没退。”
孟逐溪听到这个名字,嘴巴微张,呆呆望着陈卓:“真,真的吗?”
为什么她那么不敢相信呢?
周阅川的孙子,会浑身的伤疤吗?周阅川的孙子,会为了救一个普通人质奋不顾身冲上去吗?
“真的。"陈卓点了下头,“不过自从周淮琛的妈妈死在那一场绑架案后,他就不怎么回周家了。每次都要老爷子三催四请,甚至派人去押回来。”
“为什么?"孟逐溪轻喃。
陈卓讥诮地扯了个笑:“因为绑架周淮琛妈妈的人正是他爸的小三儿。”
“他爸不从政,男人嘛,商场浸淫,逢场作戏,时间久了总能浸出一些骨子里的劣根性。假戏真做应该不少,在外面跟一个女的好上了。他爸心里也门清儿,一开始也只想着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是小三儿怀孕了,有了不该有的妄想,也不知道想逼宫还是干什么,反正条件没谈拢,就找人/绑/架了周淮琛的妈妈。本来是真没敢干什么,就是逼一逼,想要点儿更大的好处。周淮琛他爸这边儿呢,知道是小三儿,念着情分和肚里的孩子,也没报警。结果没想到周淮琛的妈妈有哮喘,小三儿那边的人用口口迷晕她以后,引发了她的哮喘,绑匪以为她装的,没救她,周淮琛妈妈就这么白白没了。”孟逐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看着陈卓,回不过神来。
难怪,难怪他看到人质病发,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解救人质。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自己也有可能会因为冲动行事背负处分。
他应该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吧?
所以才会做警察,用余生去解救千千万万被厄运盯上的人。
这么多年,每一次执行任务,当他面对受困的人质,他是不是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每一次都那么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