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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小的维州呢?
她终于说不下去,眼眶完全红了,泪水从眼角溢出,仿佛带着血。
阮维春说:“大雪封了路,消息一直传不回来,将军已经去世十日,灵柩正在回来的路上,下官不得不先赶回来报信。”
“你骗我。”许妙愉毫无感情地重复道,“你究竟有何居心,竟然假传军报——”
“不得无礼!”那边许老夫人终于悠悠醒转,闻言险些又晕过去,许夫人有空来理会她,忙沉声喝止道。
她终于闭上了嘴,通红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阮维春,好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盯出撒谎的意味。
她该如何相信,她一直心念念着父亲回来,结果却等来了父亲的死讯,甚至连父亲头七之时也已经过了,她也茫然不知。
她的父亲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
不对,一定是骗人的。
即使她知道,在这件事上,没有人会说谎。
可她就是不信,要她怎么相信?
“她说得对,我也不信。”这回说话的却是许老夫人,她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连声音都变得更加浑浊,“我儿大大小小经历战役无数,岂会轻易失败,其中必有缘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然增高,迫使着面露犹豫的阮维春不得不艰难开口,“是有人泄漏了军机,故意害死了将军。”
“谁?”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就连许望清也惊愕不已,显然阮维春并未向他提及。
阮维春环顾四周,忽然道:“老夫人,此事机密。”
许老夫人便让一众丫鬟仆从出去,关上门窗,仅留下许家人。
这时,阮维春忽然看了一眼许妙愉。
许妙愉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若擂鼓,不安在心中渐渐发芽,很快长成参天大树,她直觉会听到自己不想也不愿听到的名字,忽然产生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阮维春眼中露出愤恨,朝许老夫人鞠了一躬,咬牙切齿道:“下官不敢隐瞒,那人名叫景珩,是维州刺史帐下士卒,他说……他与许小姐两情相悦,恳请将军成全,将军不肯,他竟——”
阮维春再也说不下去,七尺男儿竟也不禁红了眼眶,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