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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玩物罢了。”
其实丫鬟哪儿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无非是捡着主子爱听的话说罢了,眼神四下查看,以防隔墙有耳。“是啊,她怎么偏偏那么好命。”
江婉雪喃喃道:“我生而尊贵,五岁得大儒教导,七岁通晓四书五经,十岁诗书画双绝,十六岁才女之名冠绝京都,你说,我为何会落到这种境地?”
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上方传来江婉雪悠悠的声音,“过两天,想办法给他传个话,说我的耳坠丢了,托陆……陆大人为我寻一寻。”
大大大
陆奉今口回来得早,江婉柔和他一起用过晚膳,夕阳还没落下。
一片红艳的晚霞中,陆奉道:“出去走走?”太医说,妇人有孕需得常走动,才好顺利生产。“别一一”
江婉柔抱着肚子叫苦:“我今儿已经在院子里走了三个来回,走不动了。”
这不是真话。
实际是江婉柔在躺椅上美美睡了一个晌午,刚起来,吃了几块酥饼,两口甜瓜,陆奉就回来了,两人一同用膳。她最近小腿浮肿得厉害,不想动弹。
可惜自从怀孕以来,江婉柔干了太多阳奉阴违的事,在陆奉跟前的信任岌岌可危。他叫金桃过来询问,自然知道妻子下午做了什么。
“行了行了,快叫金桃下去吧,妾嫌臊得慌。”江婉柔脸上讪讪,拽起陆奉的衣袖不撒手,“腿疼,走不了。”
陆奉道:“我和你一道。”
“你的腿又不一一”
江婉柔忽然消音,看陆奉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她放心地赖在椅子上,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陆奉还真不能拿她怎样。
妻子近来变得尤为娇气,偏偏又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大事从不含糊,连不管事的老祖宗都好几次传话来:“你媳妇是个好的,又有孕在身,不许委屈了她。”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他试着商量道:“你起来走走,下回下棋,我……让你几手?”
“不要、不要。”
江婉柔心中清明,她早看明白了,不管他让她几手,她都比不过陆奉,不划算。
陆奉又道:“你嫌兵法没意思,我今晚给你念别的书,随你挑一一不,除了你看的戏本,都随你。”江婉柔笑了笑,道:“夫君,天色将晚,咱们不若去休息吧?”
他哪里是给她念书,明明是给她腹中的孩儿念,既枯燥又乏味,每每念得她昏昏欲睡,他还偏爱中途停下来问她,她不懂,他便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真是,让人睡都睡不安稳。
陆奉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婉柔,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服不听话的妻子。
他面容冷峻,旁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但唬不过江婉柔,夫妻多年,她知道他此时没生气。
她打了个哈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道:"夫君,你看,咱们的孩子又踢我了,我一动,他多难受呀。”陆奉感受了一会儿,沉声道:“孩子不通晓道理,你……你且让他忍忍。”
江婉柔”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陆奉是不是在逗她?
“夫君,他忍不了。”
她在陆奉开口前抢白,“我也忍不了。”
陆奉剑眉紧皱,过了许久,他艰难地开口,“你若实在想听戏本,也……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