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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
码头上几艘海船依序停靠,王五王六受雇的那艘停在最里侧。此际水面上游玩的花船与各色小船都纷纷返回,忙着靠岸,王五王六的船只混迹其中,无人注意。
下雨了,人人都往船里躲着避雨,甲板上空空荡荡,王五王六来到海船尾端,找到之前偷偷预留的上船木板,先费劲力气将那两人紧扣的手分开,继而借着晦暗天色与细密的雨水遮掩,将二人弄上了船。
他们还活着,王五王六探过两人鼻息,但想必伤得不轻,故而陷入重度昏迷中,在整个搬动过程中,两人也毫无动静,没有醒来。
王五王六不能将他们放在小船上,万一被发现,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俩,而现在也不可能在码头这里再将人重新丢回海里。
“先将他们放仓房,我们先去把船上的货处理了,耽搁不得,待晚点再来偷偷将他们运出去,丢到人少的地方去。”
仓房是船上的一个杂物间,堆放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基本没有人来,王五王六将人弄进来,放在隐蔽角落里,又盖上些东西遮挡,忙完时两人身上已是湿漉漉,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王五王六不敢耽搁,至于那两人身上的东西,王五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晚上再来取,他二人现在要去先处理船上的货,揣在身上终究有些不方便,反正看这两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绝跑不掉,晚上来慢慢的仔细的搜刮干净。
王五率先转身,王六目光闪烁了下,极快的拔下女子头上的一只发钗,揣进袖中,紧跟上王六离开。
两人划着小船,找到之前谈好的买家,将小半船海货处理完毕,一番周折忙碌,已是天黑。
天气仍旧不太好,雨却是停了,码头上又重新热闹起来,王五王六正想趁机回到那海船去,却见几列官兵忽然涌来,继而登上停泊的船只。
王五王六悚然一惊,哪里还敢上前,便躲在人群里探头张望。
“这是干啥呢?出啥事儿了吗?” 王五低声打探道。
旁人也不甚清楚,三三两两的议论着:“白日下午北面一带好多船巡游呢,好像是有人偷偷去那边捕捞,上面要抓到人,杀了以儆效尤呢。”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坠海,正捞人呢。”
“从松崖上掉下来啊?谁没事跑去那里啊。”
“谁知道呢,这世上总有那么些男女,吃饱了没事干,也不知是不小心掉下来还是殉情……”
“你们都没猜对,我有朋友在码头巡防司当差,听说有海贼混进来……”
“都瞎猜啥,就是例行巡查而已,只不过这次查的严些而已……”
这些海船此次都已卸完海错,再过两日便要离京,巡防司例行巡查倒也合理。
无论如何,王五王六一时不敢回去船上,两人也不敢待在原地,到底做贼心虚,万一那两人被发现,一船上就那么些人,很容易查到他两头上来,到时跑都跑不掉。
王五王六离了人群,直接寻了个小酒馆窝着,决定待天亮确认无事再回去。
二人喝了几杯小酒,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第二日睁眼时天已大亮,两人连忙爬起来,赶往码头。
码头上居然还有官兵,似乎加强了巡防,来来回回的走动巡视着。
王五王六束着手走过,来到他们平日上船的地方,然而却发现他们做活的那艘海船不见了。
船呢?!
“今儿一早就走啦。”另一只船上的人告诉他们,“怎么,没结你们工钱?”
王五王六面面相觑,工钱倒是昨日便结了,但说好的过两日才会离京的船,怎么就突然提前了呢?
王五王六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