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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将她抱在怀中。温热的,带着微弱酒香的气息将徐云雾捆缚,头晕目眩的感觉再度朝她袭来,神迹一般的,不安消失了。反倒是霍星延,他的心跳失了序,那是他失了淡定的证据。这让徐云雾很是愉悦,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上翘。片刻后,她凉凉地道,“霍总,紧张啊?”霍星延:“嗯。”
徐云雾不在北城的那几年,他每年都会去法国几次,有时候是为公务有时候只为看她。但这种看,是隐秘的,是无法触及她的。他并不满足,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清楚碰面后,一定会以“不欢而散"作结。他不具备消弭这个结果的能力,也不想同她争吵。只能不断地重复着病态的举动,年复一年。那时候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和徐云雾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他能拥她在怀,身心皆充盈。“云雾。”
思绪跌宕起伏,他忍不住开口唤她。那一声低哑柔和,仿佛裹了层名贵丝绒。
“嗯?”
“跳啦。”
话音落下,他便抱着徐云雾朝蹦极台外倾斜,悬空失重就在下一秒。
徐云雾尖叫出声。与此同时,竭尽全力地抱住霍星延,仿佛惊险来临,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霍星延的薄唇贴在她的发鬓,许是浸于热风中过久了,微微热。
“别怕,我在。”
后面的话,他并未诉诸口。
“云雾,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一次又一次的极限跌宕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地面。安稳,毫发无伤,可徐云雾已经筋疲力尽、浑身虚软,若不是霍星延撑着她,她站稳都难。
“什么感觉?”稍微缓过劲儿来,霍星延的话音传至她的耳畔。停顿须臾,她抬眸,一张挑不出毛病的俊逸脸庞映入她眼底。他看起来矜贵又从容,这场令她惊惧狼狈的极限挑战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若一定要说出一个,可能就是头发乱了些?
徐云雾不禁有些气闷,这种时候话也不可能好了:“你以后就是跪在我面前哭,我也不会再陪你玩这种。”霍星延却笑开了,整个人透着一种得偿所愿后的明朗慵懒。
徐云雾看他这般,越发恼火了:“笑什么?”这一声冷飕飕的,仿佛冰刀刺向霍星延,他连忙敛了笑,“没笑什么。”
紧接着,伏低做下:“谢谢公主殿下陪我,我请你吃夜宵。能不能走动路?不能的话,我背你。”徐云雾:…聒噪。”
从汇安塔下来,霍星延将徐云雾带到了当地的夜市,汇城繁华,夜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夜市中,大多数摊位都是营业到翌日两三点。
找了间粥铺坐定,点了一锅虾蟹粥,霍星延睇着徐云雾道,“我每年都会来这里几次,有时候是公务有时候专门为蹦极而来。”
他在回答徐云雾在汇安塔上问他的问题。而她,自他开口,注意力就被全部带走。
“你就那么喜欢蹦极?觉得刺激?”
霍星延喜欢对他的事儿有了兴趣的徐云雾,嘴角细微地翘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徐云雾:“当然是真话。”
霍星延:“每回意识到自己开始钻牛角尖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
每回都是深夜,无一例外。
当他急速地朝地面坠去脑海充血时他都在想,要是忽然出现事故会怎么样?死在这里,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这些阴暗疯狂的想法,他是一个字都不敢同徐云雾说道。他笃定会激怒她,被她兜脸泼茶。
可即便如此,徐云雾还是猜到了些,“想死?”这两个字出口后,徐云雾忽然怒气盈面,“怎么这么多年,你就没点长进呢?好死不如赖活这道理,你不懂?”霍星延从这愤怒里剥出了在意,心间泛暖。这股暖意无声朝着四肢百骸涌去,渐渐地,他整个人都明亮温暖起来。
他很轻易地藏起了自己阴暗的一面,笑着道:“这些可都是你说的啊,我可没承认。”
徐云雾”
霍星延紧跟着又道:“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减压!”徐云雾闻言,轻轻嗤了声,“你不给别人压力就算不错了。”
还减压,谁信呐。
霍星延被这话气笑,“我是人,不是真的冰山,我有压力需要宣泄不是正常事儿?”
徐云雾懒得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沉默半响,热腾腾的虾蟹粥上桌,霍星延着手为徐云雾盛粥。他神色自若,动作也是,仿佛这样的事儿他已经为她做过了千千万万遍。妥帖后,他将粥推到了她的面前,低声叮嘱,
“趁热吃。”
停了一瞬,又补充道,"小心烫。”
微薄热雾横亘在两人之间,但并不妨碍徐云雾将他看清楚。沉默的那片刻,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这些念头都化作了一句话,
“霍星延,未来你若是还想蹦极,也要叫我一起。”霍星延怔住,过了会儿才找回声音,“我每次都是深夜来,你会骂我吗?”
声音如常,霍星延笃定。可他也清楚,这只是表象,是他费尽心力做给徐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