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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此招快准狠,但要找别的法子,也不是找不到,顶多就是麻烦些。
姜吟以前是个怕麻烦的性子,现在却全然相反。
她会做这个选择…恐怕…
江雪兰想着,往姜吟那边看了一眼,母女俩的默契就是目光交叠,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姜吟被江雪兰看的第一眼,就匆匆别开了眼神,似是闪躲。
不想被人看得太透。
那是就算是妈妈,她也想要隐瞒下去的一种心情。
江雪兰只能再次看向顾时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了解了,你做事,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要劳烦你费心了。”
“不麻烦。”顾时缊微微颔首,“以前我也常劳烦你们。”
他稍作停顿,将江雪兰曾经教他的话语又当作玩笑话说了一遍。
“礼尚往来。”
江雪兰刚笑了一声,姜吟倏然起身,说:“想起来上次在这边有东西没拿,我上楼一趟。”
这件事就由顾时缊交代吧,他想怎么说都行,只要她听不见,就不会被任何一句话扰乱心绪。
姜吟就这么上了楼。
人对空间是存在记忆的,推开就房间的门,就像推开了旧时光的门。
她关上门。
忽然眼眶一热,快要掉眼泪。
她像是回到了十七岁那年,想要拼命隐藏自己那酸涩又热烈的暗恋。
顾时缊从小孤独,顾父对他也不好了,江雪兰和姜先,是对他最好的人。
那时候姜吟就在想,他会因为她的爸爸妈妈对他好,而对自己好吗?
十七岁的姜吟因此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这一点成了中伤七年后自己的一把刀。
今天的橙子,真的好酸。
酸到她现在都还觉得那酸楚苦涩的余味尚未散去。
姜吟好一会儿没有下楼,独自一人翻看曾经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记录着少女暗恋的字字句句。
决定不要再喜欢顾时缊的时候,她想烧掉它、扔掉它,最终却没能下得去手,只是锁在了老宅的抽屉中。
那时候她就应该知道的,只要没有被销毁,再牢固的锁,也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刻被打开。
“不要再喜欢顾时缊”是她这一生撒过最大的谎,试图骗过全世界,也骗过自己。
可她尽力骗过自己七年,也会在面对他的时刻,被轻易瓦解。
姜吟很少有瞧不起自己的时候,她总是最骄傲的那一个,无论何时,她都不会放低自己高贵的姿态。
可是在喜欢顾时缊这件事上。
她无数次溃败,无数次低头,无数次瞧不起自己。
最后是江雪兰来敲门,姜吟才匆匆将日记本塞进包里,听见妈妈在外面低声说。
“时间不早啦,小顾明天还有工作,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姜吟“嗯”了一声,站在门口调整呼吸片刻,这才开门出去。
“那我走啦。”姜吟说,“晚安妈妈。”
“嗯。”江雪兰伸手,给了她一个很轻的拥抱,“顾时缊是个好孩子,他会帮我们照顾好你的。”
姜吟回答:“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顾时缊是个好人,一切只是她的不甘心在作祟。
临走之前,江雪兰又拍了拍她的后背,跟小时候哄她一样,温柔又令人安心。
再躁动的心情,也会在妈妈的安抚中平息。
姜吟下去的时候,顾时缊已经不在家中,姜先说他去门口预热车了,就等她下来了。
“好,你要照顾好妈妈哦。”姜吟说完,这才快步往外走。
夜晚的庭院,吹着熟悉的风,她径直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很麻利地系好安全带。
“走吧。”她说。
话说完后,顾时缊并没有回应,车明明打了火,却还挂着空档停在原处。
狭窄空间里的沉默最为暧昧,令人局促不安。
姜吟侧头,正欲催促,却突然听到“咔哒”一声响,顾时缊解开了他自己的安全带。
他转身过来,呼吸就这么逼近她,只有车内的一盏昏暗的灯,将他优越的五官照得影影倬倬。
顾时缊没有眨眼,只是眼睫微动。
姜吟看到他的喉结滚了滚,在她恍惚的时刻,又听见他问。
“姜吟。”
“结婚吗?和我。”
她会回家扑进妈妈的怀抱中,一边哭一边说:“可是妈妈,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做到。”
姜吟本是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掌上明珠,却在那时候说。
“人的一生,总要吃些苦,受些委屈。”
“一帆风顺的人生,好像也没有那么有趣了。”
她分明可以做温室里的小玫瑰,永远生长在被宠爱的环境中,也没有人会嫌弃她身上的刺。
可姜吟选择了自己打破这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