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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得不行,又一时找不到衣裳,却听他要与自己说事,只好翻身上塌。将身子紧裹在被子里,屈膝而坐,一双乌黑的杏眸望着他,殷切等他开囗。

祁明昀弯下身,稳坐床沿,慢条斯理拿出那一张田契。兰芙眸中一晃,“这是什么?”

祁明昀将东西展开,铺在被褥上,“大舅妈一早便来了,听说你还睡着,便将这张田契给了我,叫我还给你。”兰芙眼底浮着一团浓重的阴影,他每说一个字,便加深一分黯淡。

祁明昀毫不怜惜,如执一把锋利快刀,自作主张替她斩断扯绕她许久的愁绪,“我说你本没这个意思,无需这般。可大舅妈却执意要将东西还与你,说今日物归原主,日后两不相欠。”

日后两不相欠。

这六个字宛如沉石,在兰芙心上砸出不可填补的窟窿。她原本还想让大伯一家住到她家,往后好相互照应,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顾影自怜罢了。她可笑地扯着一点情谊,就算经历过一场冷雨浇盖,她也还像个跳梁小丑般苟延残喘。

原来,在他们心里,什么都不如利重要。

她算什么,她就是个被推来推去旁人都嫌她碍事的外人。

“我没说要回来…"她枕在膝头哭,泪水滴在被褥上,溅出朵朵泪花,瘦小的肩膀抽耸轻颤,断断续续喘咽,“我、我又没说要回来。那张地契,是祖母给我的,不是、不是我要的……我从来、从来都不想要什……”昨夜暂时安放的委屈如点燃了引芯,炸得洪口决堤,浊浪倾泄,一时间,什么也堵不住这方破裂不堪的缺口。这正是祁明昀想看到的,她孤立无援,走投无路,在此处待不下去,才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让她哭,她哭够了才会下定决心。

一直哭到晌午,啜泣声才停止。

她哭得满面通红,眼底似安了一面失焦起雾的镜子,哭得实在累了,便像只可怜猫儿般趴在膝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祁明昀端了碗汤粉喂到她嘴边,她无动于衷。“张嘴。”

几乎是命令。

兰芙神思迷糊,竞真的怔怔张开嘴。

他一口一口喂着,她一口一口吞下肚,没吃出什么滋味,只觉得隐痛翻滚的胃腹被一股融融暖意包围,瞬间舒坦了不少。

食物热气氤氲,靠近她嘴边时,把眼角蓄着的泪逼了回去,面色恢复几分白润,眼底也逐渐聚回光彩。吃了半碗,她摇头,吃不下了。

祁明昀见实在塞不下,便打了热水来给她擦脸,热毛巾敷上皱痛的面颊,将她游走的神魂尽数拉了回来。那双被泪水濯过的眸子格外清澈明亮,静静望着他,“表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斯人已逝,徒增伤感,此处无甚可留恋,不如带着最后一丝弥足珍贵的爱意,把日子在新地方好好过下去。祁明昀心头大动,难掩欢喜,“最迟这个月底,我带你去京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不想要什么。"兰芙紧覆上他的手,“你别再离开我了。”

“我不会。”

或许人在经历悲恸后,会迫不及待对身边唯一的人索取承诺。而此时的诺言,便如沾了蜜的糖,能牢固粘黏好一颗破碎的心,予以这颗心极大的慰藉。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午后,兰芙乘风沐阳,独坐院中,一遍遍读着今日新学的诗,花点趴在她脚下沉眠。

旁人如何看她她都不在乎,她本就孤身一人,也不再去奢望不属于她的东西,而今,只求能活着过好每一日就行。她会与表哥在新的地方,或是开一间铺子,或是就如眼下这般,在山野中寻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

花点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她伸手轻抚。

所幸每次郁闷心烦时,花点都会在她身旁陪她,她想,等离开的那一日,她任何东西都可以不带,却一定要把花点带走。

晚上总算有些胃口,她吃了半碗饭,喝了一碗汤。饭后,祁明昀在洗碗,她铺开纸,点上灯,打算多写一页字。

夜晚寂寥寒冷,昏暗的烛光搅得人心底的落寞卷土重来,她心烦意乱写不下去,便支颐侧眼看着祁明昀修长的身影在灶台间缓缓穿梭。

若是这方屋檐下不曾有他,那么事到如今,她都不知该如何过下去。

往后,她或许就永远与他缠在一起了罢。

眼眶还有些涩,窗缝透进的寒风吹皱欲起波澜的一池春水,她满目荡漾,鼻尖泛酸。

“怎么还哭,嗯?”

祁明昀望见她又垂着脑袋在默默拭泪,熄了灶上的灯,擦干手走到她身旁,

兰芙倏然放下笔,忽然搂着他的脖子,细细亲吻他。生涩的吻先是落在唇角,而后带着试探,学着他的样子舔舐吮.吸。

祁明昀恍然愣神,脑海中气血翻涌,那丝勾人的气息初次毫无保留主动渡进他口鼻之中。

笨拙的吻带着少女仅剩的悸动,因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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