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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无声无息地行驶在拥挤的繁华路段,风行云去车来车往,车内的两人在川流不息中保持静默。
晋聿开车很稳,诸如他本人,自上车起未说一句话。
秦意浓跟夏时衍出行时习惯坐在后排右侧,此时也坐在这个位置,抬眼就能够看到晋聿锋利的侧脸,或是与他深峭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对视,两次过后,她望向右侧街外,看满树樱花梨花在春色中后退。
半小时的车程到达时衍科技的地下植物园停车场,晋聿停车按开车窗,绿植的芳香味道渐渐闯进来,与车内的沉香味道截然不同,令秦意浓豁然清醒,打开安全带拿起包迅速开门下车。
不知晋聿何时下的车,他站在车门外,她刚推开一个门缝,他抬腿顶住她推开的车门,严防死守般地给顶了回去。
晋聿手放在车顶,俯身说:“稍等。”
秦意浓意欲起身从左侧车门下车,锁车门声同时响起,像极手铐的铐环两端锁铐到一起的声音,将她锁在车里。
秦意浓坐回到原位垂眸拿出书来翻看,不露声色地揣摩他要做什么。
门外晋聿站在她车门边,就似站在她的房间外,深色那不勒斯西裤的侧腰双纽扣在她余光里掐出劲瘦的窄腰,仿佛只要她推门,他那窄腰下的长腿就能一脚把门踹回去。
半晌一辆揽胜开了过来,安知行提着东西下车走到晋聿面前,两人走到远处低语。
片刻后晋聿拎着东西过来中指关节敲门:“下车,我送你上去。”
终于从锁她的空间里走出来,秦意浓从容不失礼节:“谢谢晋先生。”
电梯上行,秦意浓目不斜视地看着红色数字好似卡顿的缓慢变化。
她背部挺得笔直,天鹅颈上扬,双手垂在身前紧握着包袋,越竭力想要忽视站在她身后的人,身后人的存在压迫感越发强烈,上行的电梯像在开往地下深处。
“你生日那天,你男朋友陪你了吗?”晋聿忽然问。
他声音从她后上方飘过来,似无形的蜘蛛网套过来。秦意浓背脊微缩:“陪了。”
晋聿走上前来,穿黑衬衫的右臂清晰地挨着她穿白衬衫的左肩:“去过你男朋友的家了吗?”
布料绵薄,放大了触感。秦意浓向右边挪开一步:“去过了。”
再无对话。
电梯门开,秦意浓匆匆说了一句“晋先生再见”,快步走到工位处将文件拿给唐画,展开确认已签字。
没得到唐画的回应,她抬头问:“唐姐,是——”
话未问完,顺着唐画紧张的视线看过去,最终落在她工位处,她唇边浅扬的弧度失去控制垂了下去。
晋聿站在她工位前,将他手里拎的袋子放到了她桌上。
周围气氛像是在飓风中快速浮动的云朵陡然静止,诡异得令人屏息注视。
唐画站在秦意浓身后,无意识地扯了扯秦意浓的后腰衬衫,她在会议室里这样扯过秦意浓,是在她走神没听到夏时衍说什么最紧张茫然的时候。
在会议室时,秦意浓可以递出自己的会议记录,但在此时,她也希望有个人的衣角可以让她扯扯。
夏时衍的特助龚勋恰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晋聿一怔,立即上前:“晋先生好,您过来了,夏总这个时间正在跟教授打球了。”
“知道,”晋聿看向秦意浓,“我不找他。”
找谁不言而喻。
龚勋回头和唐画对视一眼,唐画受过夏总的叮嘱,硬着头皮上前,有意地挡住了秦意浓的半个身影,僵硬微笑说:“请问晋先生有什么事呢?”
晋先生固然可怕,她毕竟没拿他工资,拿的是夏总的工资,该出头时必须得出头。
晋聿:“我用时衍洗手间。”
龚勋立即上前:“晋先生,我陪您。”
“不用,”晋聿大步走向秦意浓,手臂擦着秦意浓肩膀走过,“秦秘书进来。”
唐画条件反射跟着一起转身要向里面走。
晋聿停步。
唐画和龚勋两人同时从肩膀往脑顶抖着一齐打了个激灵。
秦意浓心道还是她的抗压能力强一些,对唐画和龚勋两人浅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出声的同时向门的方向伸出手,姿态专业挑不出问题:“晋先生请进。”
请晋聿先进去,秦意浓留门敞开一半未关,请晋聿走到另一侧屏风后面示意洗手间的位置后,转身回避向外走。
晋聿:“劳驾进来帮我关水龙头。”
秦意浓回头,情绪稳定的不可置信。
晋聿抬手:“洗手。”
晋聿刚摸过夏时衍车的方向盘,站在水龙头前洗手,慢条斯理的标准七步洗手法,秦意浓站在他身侧低眸垂眼,洗手台面比常用的高,但晋聿仍需俯身,他腰微弓,裤管绷紧衬得双腿笔直。
洗手液是夏时衍特别定制的,有柏树和话梅味,清新树叶与酸甜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他冷白肌肤上的无数个细小泡沫在秦意浓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