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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一旦败露,只怕是要满门都要受牵连。”
贺凌却不在乎地笑笑:“我左右不过是个卑贱庶子,贺氏荣辱与我何干?烂命一条,死就死吧。”
“有二哥这么个兄弟在,贺氏遭祸是迟早的事,儿子总不能给他收一辈子烂摊子。”
见贺凌仍旧满不在乎,贺坤一时恼怒。
他强压下怒火,继续道:“即便不为着自己,也得多为你阿娘着想啊。她如今离不开此物,你二哥若是没了,她上哪去寻这么些陀罗散治病?”
贺凌霎时抬起头,墨瞳深处恨意涌动。
他怒视贺坤:“你还敢提我娘?若不是你们擅自给她用药,她又怎会染上这肮脏东西!”
“这不是不忍心看着她被病痛折磨?”贺坤笑着走到贺凌身后,回头道,“爹答应你,此事若能办好,就准你接你阿娘回去尽孝,日后贺氏的家产,也能有你一份。”
贺凌气焰消了下去,半晌,才开口道:“要我做什么?”
“晋家有个丫头,我不希望她能进州府。”
*
翌日,日落西山,明珩从驴车上醒来。
“你醒啦!”
虚有牵着驴车,惊喜回望:“师祖说,按我们现在的脚程,明个儿一早就能到州府了!”
“师祖?”明珩撑起身,抬头往前看。
远方落日熔金,周宴一人牵着马,走在前边。
“他怎么又跟来了?”
昨日事后,明珩便让县民们先回去了。
那场火给她提了醒,晋文平的事不小,贺氏绝不会任由她进州府告状。
十来人的队伍,目标还是太大了,若是再出事,只怕难逃。
远处周宴听见身后动静,回头笑道:“还是年轻好,一觉能睡这么久。”
明珩嗤笑:“白天不睡,等着夜里睡沉,被人抹脖子?”
周宴被明珩的话逗乐,轻笑一声:“师妹真是深思熟虑。”
明珩没理会周宴的揶揄,道:“昨日的火你看到了,跟着我,也不怕被那些人灭口。”
“欸。”周宴不赞同地摆手:“你我皆是三清真人座下弟子,怎会畏惧这些魑魅魍魉?”
明珩嘴角一抽,瞥了眼一边的虚有。
她倒是忘了这茬。
明珩开口讥讽:“三清真人只怕不知道你收了个和尚做弟子,若是知道,只怕他老人家要气得冒青烟了。”
周宴不以为意:“古人云:有教无类。世间万法皆通,既一心向大道,是佛是僧也是无碍。”
明珩鼻尖一声冷哼:“还真是上行下效,当今陛下重佛信道,民间竟也是佛道一家,结为一门。”
一旁牵驴的虚有暗想:难道他想错了?师祖与师姑奶奶虽同出一门,但实际上并不和睦?
……
三人一行,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虚有闹着要睡觉,说什么也不肯再走。
明珩也依着他,找了间客栈。
谁叫他是三个人里最大的金主呢?
夜里,明珩坐在房中等人。
今夜是最后一夜,明日她便要到州府了。
贺氏不可能坐视不理。
蜡烛熄灭,明珩将请愿书折好,和晋文平的行述一道塞入怀中。
现在就等他们来杀她了。
窗棂被人敲了三声,明珩眉头一跳。
没有理会。
可窗外人脸皮厚,直接将窗掀开,翻身进来。
周宴大摇大摆,如同回家一样自在。
“不是我说你,明知有人意图不轨,还敢不锁窗就睡,是谁给你的勇气?”
明珩神色木然,开口道:“不用我提醒你?就算我年纪不大,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么闯进来,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周宴不以为意,将蜡烛重新点燃:“你觉得我是在乎名声的人?”
明珩吹灭蜡烛,并将其收至身后:“你脸皮厚,不要紧,我一个女儿家,还是要清誉的。”
周宴握着火柴的手顿住,又伸手去够明珩放在身后的烛台:“命都要没了,还要清誉做什么?”
蜡烛再次燃起,明珩瞪了周宴一眼,恶狠狠地吹出口气,将蜡烛熄灭:“你到底来干嘛的?”
周宴夺过蜡烛:“我来保护你啊……”
明珩此刻只觉得此人鬼话连篇,皮笑肉不笑,道:“大侠,你我萍水相逢,实在不用你费心劳神。”
“欸——”
烛光再次填满室内,周宴舒心一笑:“你我师兄妹,不必如此客气。”
明珩忍无可忍,她再次吹灭蜡烛,彻底破功:“你我都知道三清真人是怎么一回事,别给我装蒜。”
见周宴还要来夺烛台,明珩直接抓起烛台走到窗边。
窗户一推,她就将烛台甩了出去:“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赶紧滚!”
窗外“咚”的一声,房中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