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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苏诃一噎,没想到晋昭会这么说,以为她是说些场面话,疏远自己,遂闭了嘴。
一旁陶格则是他面色难看,对晋昭的嫉妒盖都盖不住。
无视二人视线,晋昭无言,低头看着脚下的玉石路面。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若非是亲眼见过周桓兔死狗烹时的嘴脸,她倒真是要为他肝脑涂地了。
*
夜里,紫阳宫内灯火通明。
周桓手里把玩着新进贡的东珠,听一边的内监报告宫里的事。
烛火摇曳,映在周桓脸上,教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待内监退下后,叶康开始替周桓整理折子:“这状元郎瞧着总是木着个脸,倒是真心敬仰陛下。”
“嗯。”周桓闭着眼,有些漫不经心。
叶康看不出周桓的想法,停顿片刻:“今日吏部递上折子,询问考生的任职事务,陛下可有特别想委任的?”
“没有,全权交给胡裘去办吧。”周桓起身,长袍逶迤在地面,刺绣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朕要礼佛两周,这几日,官员不准打扰。”
殿内佛堂的门扉打开又合上,叶康看着皇帝离去的地方错愕。
他看向手中的奏折,一时摸不着头脑。
陛下将这状元郎抬得这么高,现在为何又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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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廷调令下来,晋昭看着其上“锦州监察御史”六字,倒是没有太大意外。
一篇《门第论》,算是将京城大半的官员都得罪光了,现下他们不使绊子才奇怪。
傅泉很是气愤,抱着调令看了又看,恨不得在上面烧出个洞来:“下州府,八品官,还要一路跑到南荒去,这就是你要的登阁拜相?”
一想到晋昭八载寒窗就换来这么个结果,傅泉就难过:“他们也太过分了!你再怎么也是状元及第,竟给你安排个犄角旮旯里的无权小官!”
窗外柳絮纷飞,风儿一卷便飞入窗棂。
晋昭拂去衣上的白絮,收好包裹,开门下楼。
幸好她一直住在京郊驿站,东西不多,随时能走。
驿站的老板见晋昭要离开,想靠近热络两句,可见她身边傅泉一直喋喋不休,也只好退远了些。
晋昭有些无奈:“这只是开始,谁当官能够一步登天的?状元年年都有,放在京中也没多稀奇。而且,御史无权?”
二人下楼,晋昭翻身上马,笑意不达眼底:“这个位置啊,可最适合我这种人了。”
“你这种人?”傅泉没明白晋昭在说什么,刚想开口问,晋岚便打马离开了。
“驾!”一声轻喝,马儿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吏部让她月内到任,再不快点,只怕要逾期,到时候定会被他们好一顿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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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落日晚霞铺陈于天际。
上清金顶在红霞映照下华光流溢,紫阳宫玉阶上落下一地金红,教人心醉。
可惜静心礼佛的周桓见不到这美景。
“陛下。”叶康小心翼翼靠往门边,“晋大人将夜照玉狮子送回宫中了。”
门内无声,叶康也不敢离开,纠结着开口:“说是不日将往锦州,俸禄微薄,恐怠慢了御赐之物,故想请宫中代为照料宝驹。”
里面依旧无言,是以叶康仍然弯腰附耳在门边。
这晋昭也真是大胆,仗着陛下看重,竟然退回御赐之物,倒是苦了他们这些宫里当差的,提心吊胆替她传话。
“笃”、“笃”两声敲响后,叶康才松了口气,低下头,噤声离开。
只留下殿内连绵不断的的木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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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七,锦州城。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爬上城楼,也将城门处老头的影子拖的老长。
“哎哟,李大人,一个御史罢了,您何必亲自来迎?”锦州录事孙林福小心迎上去搀扶来者。
锦州别驾李介杵着根红木拐杖颤颤巍巍,摇头时,银白的胡须随风飘扬:“此人来历不小,是陛下亲封的状元郎,京中要我们多担待些。”
“亲封”二字稍重,孙林福会意,低头噤声。
真的来历不小,会放到他们这穷地方当个没实权的小官?
只怕是朝中得罪人,才会叫他们多“担待”。
但话已至此,孙林福拗不过李介,只好扶着他在城门前等待。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该来的人却还没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