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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太熟悉,吓得她灵魂都快出窍。
这段路荒无人烟,沿街的店铺全都打烊休息,路灯只照马路,不照路边,沈遐一袭黑衣,在街边的店铺屋檐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她一直没发现。
他向她摊开掌心,手上静静置放着她遗失的那枚耳环。
明蔚恍惚觉得这场景熟悉,随即想起,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也是相仿的动作,她嫌耳环针粗,戳得太痛,交给他暂时保管。
正巧就是这一枚。
沈遐站在原地等她来取,低垂着眼睛,看不清楚表情,额发在夜风和呼吸中轻微地摇动。
明蔚走近几步,先问他:“你怎么在这?”
沈遐低声说:“出来走走。”
话音很含糊,明蔚判断他沾了酒。
他站的位置恰好避过光线,轮廓隐在阴翳中,原本清澈浅淡的眼像暗色的潮解玻璃,掺杂着荧光矿物黏腻地流动。
“喝酒了?”
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一点。”
和沈谦一起去的一个应酬,局上的人太多,一圈圈敬下来就喝不少。包厢里其他人都抽烟,烟味和酒气熏得他脑袋一阵阵的疼,回酒店后还是不舒服,索性出来吹风,听到明蔚和苏衍的交谈声时,默默移到了暗处角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明明是自己先散步到此处,大大方方撞上就打个招呼好了,鬼使神差地躲在旁边听人墙角。
其实半句话也没听到,那两人话声轻,离得又不近,只望见明蔚在路灯下给苏衍唱了歌。
转圈的时候,单个耳环飞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沈遐一惊,但那两人丝毫未察觉,有说有笑地并肩往回走了。
灯将一双影子拖曳出长长的尾,挑衅一般在他眼前从容地荡游。
戴着和他一起买的耳环,对苏衍笑,和苏衍亲密地说话,给苏衍唱歌,与苏衍一起在夜里散步。
白天的时候,似乎收了苏衍的花,粉白蓝的配色,一看就知蓝色的部分是绣球。
他家花园里种了一院子的绣球,还没看够?
和姜行云关系也好得不一般,能被媒体拍到一起去吃早饭,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去找的她。
沈遐原先不想沾酒,饭局上一旦松了口就没有尽头,但他找不到宣泄的办法,到最后反而是借着别人敬酒的机会,自愿喝了一杯又一杯。本以为酒精能麻痹住一部分感知,看到她时才发现大错特错,不快的感觉更加强烈。
原先持续伴随明蔚出现的钝痛忽然间长出爪牙,有了形状,刀片般一道道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皮肉被劈开的痛楚反而让沈遐隐隐感到快意,始终蒙蔽在眼前的那道青色雾霭在生根发芽的痛感里逐步挥散,再进一步,他就能看清那疼痛的来源。
明蔚走近一步,伸手从他手心拿到耳环。沈遐突然合拢手掌,捏住了她的手指。
明蔚抬起眼,略有疑惑地看他。
——如此沉重而剧烈地震动不止,鼓噪犹如耳鸣。
疼痛的本源是他的心脏。
“可以让我来帮你戴吗?”他话音很轻。
明蔚愣了一下,请求虽然古怪,但不是不行,“那好吧。”
她稍微偏过头,右边侧脸对着他,主动将耳边的头发拨到旁边。
明蔚的角度看不到沈遐的指尖细微地发颤,却在夜色中莫名地感觉面红耳热,明明没有什么接触,只是让他帮忙戴上耳环而已——耳垂被触碰到的一刹那,她差点没忍住激灵,呼吸乱了节奏。
“你上次说戴着痛。”沈遐说。
啊,这个嘛。“戴久一点就适应了。”
沈遐顿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我可能也适应了。”
可他演不了游刃有余,离她太近的时刻,防御的警笛响成交织的火,翻滚着燎烧神经。
光线晦暗,耳洞不容易找,他拇指食指捻住她耳垂来回磨蹭了一下,才找准位置,将耳环对准嵌入。
“好了。”
听到耳针严丝合缝地扣好,明蔚道了声谢,沈遐嗯了一声,说没事。
他的手还搭在耳环的水晶吊坠上,没松开。
她看不到他眼神,不知道他已经是被轻易撬开的螺贝,弱点一览无遗。
明蔚忍不住略侧过脸去瞥他,想问他还有什么事,沈遐忽然说:“为什么给他唱歌?”
明蔚一怔:“你说苏衍?哦,你刚才听到了?”
沈遐抿了抿唇,沉默。
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那枚水晶,分明全然没有碰到她皮肤,明蔚却觉得若有似无的痒。
这恼人的痒意极其轻微,存在感却太强,很让她难受。
于是明蔚借着拨弄头发的动作,挡开了沈遐的手,回过身去直视他。
沈遐眼睑微垂,避开她探究的眼神,只说:“没有给我唱过。”
明蔚听得出这是一句别扭的抱怨,但这完全不讲道理,凭什么给你唱?
再说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