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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得祝今夏哭笑不得,只好把音量再次调大。
她一边想着陈年往事一边笑,将西瓜切好摆盘后,轻手轻脚端去客厅。
“奶奶,吃点西瓜。”
祝今夏一手端盘子,一手轻轻推了推祖母。
下一秒,她看见祖母双眼紧闭,整个人都在往沙发下滑,最后身子一歪,软绵绵倒在地上。
那个午后很温柔,虽然秋老虎依旧晒人,但屋子里开着空调,凉风习习,不见燥热——这还是祖母见她要回家才特意打开的,平日里老人家节约惯了,能吹电扇就绝不开空调。
明亮的日光,凉爽的风,还有刚刚切好的冰镇西瓜,一切都恰到好处。
直到祖母滑落在地,被祝今夏抱在怀里,不管她如何呼喊,老人家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祝今夏心都不跳了,几乎魂飞魄散。她把人放平在地上,打120时整个人都在抖,抖得手都快按不住数字。
她先打120,接着想找人求助。
哆哆嗦嗦在联络人里找半天,找到了袁风。
听完她语无伦次的叙述,袁风当即说:“我马上开车过来,你别急,很快就到。”
那头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谁啊?”
大概是凑过来看了手机屏幕,她不乐意地说:“怎么又是她?什么事就大中午的给你打电话啊?不许去……”
祝今夏没时间也没心思理会其他,袁风再三叮嘱她就在原地别动,然后急匆匆开车赶来。
他甚至比救护车到的更早。
医护人员将祖母抬上担架,袁风见祝今夏一只脚穿拖鞋,一只脚穿着袜子就要往外走,赶紧拉住她。
“把鞋穿上。”
祝今夏低下头来,看见被一地西瓜染红的袜子,没说话,摘了袜子丢在一旁,穿上拖鞋追了出去。
担架上的老人满头银发,静静地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救护车的声音吵醒了午后的小区,居民们都下楼来看,不少邻居上前关切询问,祝今夏没有心思回答,她甚至听不见有人在跟她说话。
袁风和她一起坐上救护车,全程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没事,别哭,应该只是高血压发作。前几年不是也有过一回吗?祝奶奶年年体检,也没别的毛病,你别瞎想。”
医护人员给老人连上了心电监控,又实时测量血压,一看高压居然飙到了210。
袁风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快别哭了。”
她在哭吗?
祝今夏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发抖,抹了把脸,才发现泪腺像坏掉的水龙头,眼泪一直在无声地淌。
她很快说了句“我没事”,然后声音四平八稳地问医生情况危险吗,还有多久到医院,去了要做些什么检查。
说这些的过程里,她看上去很镇定,除了身体始终克制不住地在发抖。
一旁的护士拉住她的胳膊,说:“妹妹,你抬下手。”
医护人员拉住她的手臂为她处理伤口时,祝今夏才发现自己受伤了,刚才祖母倒地不起,她随手扔了西瓜,盘子摔得粉碎,也许是不慎碰到瓷片,又或是磕到茶几,她的小臂上不知何时划出一道不浅的口子。
她说:“我没事,麻烦您看着点我祖母。”
医护人员说检测仪器都上了,这会儿也没什么能做的,您伸手,我们把伤口处理一下,免得破伤风。
结果她一直抖,抖个不停,人家连操作都很困难。最后还是袁风替她扶住手臂,让医护人员上药包扎。
“谢谢。”祝今夏低声说。
袁风顿了顿,说:“我们俩还用得上说谢谢?你家的饭我可没少吃,那是你奶奶,也是我奶奶。”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里走时,祝奶奶短暂地恢复了意识,她费力地睁开眼来,低声叫了句今夏。
祝今夏就在担架旁边,帮着医护人员一块儿推车,闻言拉住祖母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在。”她喊,“奶奶,我在这。”
祝奶奶失焦的眼神在半空中慢慢汇聚,看见她后似乎松了口气,又慢慢把眼睛闭上了。
人到了CT室门口,祝今夏一直拉着不松手,那只手干枯粗糙,毫无光泽,手背上是星星点点的老年斑。
它拉着她走过父母缺席的童年,一路走向成人后的今天,也曾健壮有力,而今枯萎黯淡。
袁风来拉她。
“把手松开,今夏,让祝奶奶进去检查。”
祝今夏又隔了一会儿才松手,等待的间隙,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低头捂着脸,好半天才声音暗哑地说了句:“都是我不好。”
“这怎么能怪你呢?”袁风安慰她,“高血压又不是你传染的,老人家有这病,就有发病的风险。”
“我明知道她有高血压,还跟她说我离婚的事……”
“那也不能一直瞒着啊,她要是问你卫城怎么一直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