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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会结束之后的半小时,被江知羽重重地瞪了一眼,继而隔音门被反手甩上,戚述独自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进来之前,助理看向他的表情非常惶恐,望着江知羽的眼神则饱含同情和慈爱,似乎很担心蒲音的总监被自己折磨。到底谁欺负谁?谁骑在谁头上?
看了眼被咬掉一口的饼干,戚述将其扔到垃圾桶里,作势要自顾自处理公务。
坐下来没多久,他又走到落地窗边,垂眼看着写字楼外人来人往。
夏季傍晚六点半,火烧云下的日光还很充沛,江知羽背影瘦削挺拔,正顺着匆忙的人流往外走。
走到园区门口的时候,江知羽若有所感地顿了顿,再回过头往楼上看去。
这栋超5A级大楼是单向透视玻璃,此刻反射着耀眼阳光,让试图窥探内部的人难以睁眼直视。
两人的视线并未交织在一起,可戚述几乎可以笃定,江知羽察觉到了。
很快,江知羽转过身,加快了步伐消失在黄昏里。
戚述随即收回眼,听到门被敲了两下,冷淡地说了句“请进”。
“你和江总监是不是有情况啊?我刚才想找他约饭,怎么先被你抢走了?”杨牧川大大咧咧地进来问。“我是防范你工作场合以公谋私,保留了松晟的脸面。”戚述一本正经地回答。
杨牧川左顾右盼:“行,你最要脸,所以他人呢?你站在窗口干嘛?”
“晒太阳。”戚述选择性回答,愣是不告诉人家江知羽在哪儿。
杨牧川刨根问底:“你俩怎么认识的啊?上回你身旁有人,大半夜给我发消息炫耀,那人是不是江知羽?”虽然江知羽和戚述表面不动声色,但杨牧川的八卦嗅觉灵敏,认为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们同坐在会议室里,就有一种奇特的磁场,明明各自摆出专业姿态,装模作样地讨论着正经事,其他人却好像被排斥在外。思及此,杨牧川警告:“别说你们是业务交接混熟了,这种事儿全是你秘书在做!”
戚述端着架子,照样扭曲事实:“酒会偶遇,闲着也是闲着,他找我聊了一点峰会细节。
说完,他冷笑着反问。
“不然你以为我和他能干嘛?”
杨牧川痛心疾首:“搭配香槟听着小提琴,你们居然在聊工作?江老师真的主动找你讲话?”
戚述脸不红心不跳:“差点忘了你在倒贴上比较熟练,是你的话自己凑过去也有可能,但请你别
用这套行为逻辑套在我身上
杨牧川觉得戚述现在好像心情不好,莫名其妙火i药味特别冲。
他不敢火上加油,径自惋惜道:“你没打算和他私下搞好关系,我还挺想跟他认识认识,听说他爹有点来头。”关于江知羽的出身背景,杨牧川也不过是听到过一些传闻,所以他没有和戚述细讲。
杨牧川顾影自怜:“炒大A太难了,好想当上门姑爷,好想吃软饭。”
“你之前还梦想当鸭呢。”戚述不炒A股,这方面很难共情。
杨牧川灵光一现:“凭你的嘴这么欠,你不会是把江老师气走了吧?”
戚述冷硬地回答:“没关系,毕竟我没打算倒插门,也没准备吃软饭。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心里想,江知羽的嘴皮子没差到哪里去。
而且,江知羽有气当场就撒了,管对面是做陪局的小白脸Alfred,还是甲方的大老板戚述。
话说他们这么闹完,自己在江家过夜的枕头会不会被丢掉?
戚述头一回被人这样发脾气,当自己的权柄和金钱积累到一定程度,周围往往会潜意识地畏惧或讨好,而不是朝他张牙舞爪。现在江知羽摆完冷脸跑了,戚述开始琢磨,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
“找机会你和他示个好吧。”杨牧川打断了他的走神,“人家到时候陪你商务招待,难道你不怕他趁机下毒?”戚述扯了下嘴角:“不好意思,没有低过头,比起这种事情,我被下毒的经验更丰富。”
那是他刚回国不久的事情,有人在他的水里放了药,那天阴差阳错,是其他同事喝了那杯水,后来查出来有甲i氰i菊i酯。听到他这么说,杨牧川心服口服:“你俩有别扭不要影响合作就好。”
“小擦小碰,他应该不生气了吧,哪有客户追着翻译的道理。”戚述看上去很懂男人心思,天知道是不是死要面子。继而他道:“再说了我确实没哄过人。”
这么说完,戚述收拾起桌面,破天荒地要准时下班了。
杨牧川诧异:“你在干嘛?你以前可是深更半夜才回家的事业狂!”
戚述嗤笑着提醒:“我下飞机后连轴转,现在应该回家休息。你不会想拉我去谈生意吧?”
期间,他收到了会议纪要的抄送邮件,本来没打算细瞧,不过他忽地注意到发件人是江知羽。
他点开瞧了瞧,江知羽估计是在网约车上顺手编辑,内容和排版不算细致,不过作为回顾来说已经够用。继而戚述想起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