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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
桑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她又掩面哭泣起来。无渡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才过了小片刻,桑容的声音戛然而止,掩面的手蓦地下垂,露出那张憔悴不已的苍白面庞,整个身子朝着无渡的方向直直倒下,昏了过去。无渡惊慌:“桑容姑娘?!桑容姑娘?”
真晕假晕,谢只南管不着。
她神色淡然走到无渡跟前,随意扫了眼他抱着的桑容后便抬起右手,微微活动着手腕,忽视无渡的疑惑,旋即阴恻恻笑着,用力捏住桑容的后脖颈,倾注了一丝灵力。这下就不用怀疑是真是假了。
无渡微讶:“这位姑娘,缘何如此?”
崔九兆竖起拇指,朝着旁的几人道:“够狠的。”桑府里霎时间空荡下去,本就是妖府,这桑丘走了,只剩下桑容这么一个柔弱女子。无渡终是不忍,想着将人先送回屋子里,再想日后该如何。
微生劲拦了下来。
“和尚,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我们几个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桑容也是一只妖,兔妖,“他作势“哈”了一声,学着妖的样子,“吃人的,你确定还要带着她?”无渡摇头:“我生来便对妖气敏感,桑容并非妖物,她如今这般也是怪我,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微生银无语:“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废物?连她是不是妖也能判断错误吗?”
无渡难得硬声:“在下知几位是好心,不过就算是妖又如何?她为了救我,又一次不顾危险孤身一人闯来见生坊赎我出去,若得感化,做个向善的小妖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番言论让本就怪异的气氛霍地沉降几分。他的思想觉悟很高。
可用错了地方。
谢只南开口道:“也许你说得对,我们不该插手你的事,事到如今,这里并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你也出来了,我们就此别过。”
没有确切证据,无人能证明桑容是带着目的接近无渡的。
他有金印护身,应当是出不了什么事。
他既拒绝众人好意相劝,谢只南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率先一步走了出去,又想起这府里漆黑一片,没了丫鬟们掌灯,复而折返,果然瞧见晏听霁颓然地站在原地。她冷哼一声,牵住他的手便向外走去。
晏听霁感受着手中熟悉的触感,蓦地弯唇。崔九兆看着远去的背影,再看向无渡,最后望向同样发懵的微生劲几人。
“就……不管了?”
微生银没好气道:“你没听这和尚说的吗?谢只南也说得很清楚了,别留在这碍人家的眼。”
无渡连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只.…
微生劲呵笑道:“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都无所谓了。我们也不爱管闲事,言尽于此,日后若是有缘,我们定能相见。”
泛着蔚蓝的墨色天空忽而传向起阵阵鸦喊声,由远及近落入众人耳畔,仿佛朝着桑府大门方向去了。崔琼玉猝然抬眼循声望去,并无一丝痕迹。无渡有些抱歉,不知方才自己为何失态,预想解释时,几人已然远去。
他摇头微叹,只好扛着桑容去找她的卧房。一切安定下后,无渡又走到外面,本想出府去,可又不放心桑容一人,于是寻了间杂屋便歇下了。被送回卧房的桑容迟迟醒来,她迷糊地望着顶,随即缓步走到窗前。
窗子透着月光,隐隐浮着几分内室的阴影,陡然间,只见那青白色的窗纸上慢慢晃动起一竖着双耳的兔首,伴着细微的吮动声,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大,将那窗纸上的阴影给直直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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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只南才握住那泛着冷意的手,就被紧紧回牵住。不过她走得快,二人一前一后的,虽是拉着手,但又像是闹着别扭不肯挨近着走。
走开些许距离,晏听霁喜道:“阿邈这是原谅我了吗?”
谢只南冷声道:“没有。”
晏听霁笑意更深,嘴上却委屈:“好吧,盲了眼的晏听霁真可怜,但晏听霁还是很高兴能得阿邈作陪。”谢只南掐着他的手,“闭嘴。”
此时鸦声掠过,谢只南警惕地停住脚,旋即听得身旁被黑暗笼罩住的绿意间发出一点案窣响动,她拉着晏听霁走过去,拨开草丛那一瞬,见得一只黑鸦在土壤间跳着脚,澄黄色的喙在泥土里翻啄着。
未等她看清它在啄什么时,面前刮起的道道飓风掀起松散开的泥粒子,使得谢只南一时迷了眼,那黑鸦转着眼珠,兀地掀起两张翅膀朝她扑来,若不是被她及时躲开,也被晏听霁顺势拉近几分距离,想必此时自己这张脸已经被那尖爪子给抓破了去。
谢只南捏紧另一只手拳头就要挥去,脑子里只想捶死这鸟,可转了一圈也没寻到踪迹。
晏听霁安抚着,轻嗅着跟前近了许多的温香,道:“无事,下次见了,我替你剁了他的爪。”不过这温香很快就被别的东西给吸引了去。他不满地蹙了蹙眉。
谢只南盯着那处被黑鸦翻过的土壤,似是瞧见了一点白,沾着少许的泥土,她凑上前去看,很是直观地看出这露出一截的白是人的手骨。
这块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