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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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谈甚欢的模样,浑身的力气一下被卸干净了。
为什么会是傅其琛?可良久,他也只是转身,悄然而去。
第二天,万里黎早早地来到清逸宫,与以往不同,沈一诺明显感觉道万里黎轻松不少。不管是因为什么,沈一诺都只能温和一笑,不管自己对万里黎是什么感情,就单凭万里黎对他的恩情而言,他也希望万里黎开心一些。他希望自己哪怕就像夜间行走之时,点起的一盏风雨不欺的牛角灯。纵然微弱的光芒,却也可驱散些孤独冷漠,哪怕只是看到,也可让她升起些温暖。
万里黎开始正式习字,而沈一诺就在一旁洗笔、研墨。沈一诺博览群书,不管是经史子集,还是杂谈趣闻,皆在他或提笔,或闲谈间娓娓道来,让人觉得那些联篇累牍。看起来,也可以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是,一笔、一墨、一茶、一香、在茶舞焚香间,这一方小小的书房里,在往事纷扰中沈一诺为万里黎留一份自在的天地,沉淀出一份宁静。
春去夏来,不管花开花谢,沈一诺全神贯注地投入黑白水墨,愿万里黎在文字墨香的熏染中得一份欢喜。
沈一诺带她临过笔墨江湖,剑气纵横三万里;带她临过烟雨江南,落笔如濛濛落絮;他写过笔力千钧的意气峥嵘,她终于也隐隐写出了气冲霄汉的锦绣山河。
春日渐去,夏日渐长,借万里黎日日来清逸宫的事,今年尚宫局送冰的时候,也多送了五成的份例。纵然如此,这几日骤然升温的天气也让人吃罪。
好在万里黎沉心静气,写字之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快。只是沈一诺看着万里黎脸上的细细汗珠,特意吩咐小厨房,准备一些冰饮。
这日,万里黎刚刚写好的一幅字,正要收笔之时,忽然前殿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凤尊身边的流迢跟着清逸宫古柳,急惶惶地冲进来,哭着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凤尊不行了!”
万里黎一惊,心忍不住发抖,手中笔直直落下,她只能颤抖问:“谁?你说谁?怎么回事?”
凤仪宫的流迢泪流满面,哭着道:“奴才,也不知道。凤尊这些日子身体一直有些不适,总是昏昏沉沉的,请了好几次太医没说个缘由,直到刚才凤尊突然卧倒不起,司医局来了几个太医都说病重无法治,可刚刚还有个太医说凤尊,这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现在凤仪宫已经乱作一团,陛下快去看看凤尊吧。”
沈一诺忙道:“陛下不如先去凤仪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万里黎这才回神,无暇他顾,直直的向凤仪宫去了,沈一诺和听到消息的张昌浩带着宫女和内侍落在后面,一群人乌泱泱的赶往凤尊的凤仪宫。
才进凤仪宫宫门,成片的宫人们几乎都站满了凤仪宫宽阔的前殿,各宫的宫人都在,甚至还有司仪局的礼官,带着司衣局和司设局的掌司悄悄侍候在一旁。
文华殿太女侍读也随太女来了几个。见万里黎到,她们成片地跪下。
万里黎只能听见里头传来太女的凄声的呼唤:“父尊,父尊。”
万里黎听着真如挖心掏肺一般,紧忙入殿,尚尊正坐宝座之上,各宫皆已到场,侍立在旁。
太女入了内殿,正侍候在侧,可丝毫没听见凤尊回话。只能透过层层帷幕隐隐看见凤尊一动不动。
万里黎草草行个礼,就责问道:“凤尊到底出了什么事?”
尚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惊。
还是傅其琛回的话:“回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太医们都请过凤尊的脉像,从诊脉来看,凤尊一直没有大碍。只是贪睡,因此凤尊一倒,太医们都在商量着方子,可刚刚有个小太医说……凤尊有中毒之兆,似乎危在旦夕……”
万里黎当机立断:“那到底是什么毒?那个太医呢,回话啊!”
一个太医膝行上前:“凤尊之症,有待商榷。微臣认为……"
万里黎练了几个月的字都白费了,手上隐隐有青筋浮起:“你们何以敢推断凤尊之症?连中毒和病症都不清楚?还以为,以为可以让凤尊醒过来吗?”
洛修越惊疑:“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