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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冷淡的模样烧断了季政最后一线理智,他抬臂抱起她,沉着脸往暖阁走。
刘仓赶紧把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自己守在门口。
被甩丢在床榻上,安宁反手去摸发疼的脊背骨,眼前却被一道阴影压下。男人脸上布满戾色,掐住她的两只手,怒声喝问:“不想和孤相识,你想去崇京伺候孤的父皇不成?”
“说话!”
安宁还没想好怎么安抚他,说实在的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句惹了他。
她一时的犹豫被季政错误理解,还以为她真恨极了他,厌极了他,心中冰凉一片,竟比知晓她的背叛还灰心几分。
“奴婢不想离开殿下。”在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之际,安宁忙开口道。
季政方觉血液又流动起来,心中翻腾,他神色晦暗,把手放在她衣领交口:“那就证明给孤看,伺候的好,孤可以把你留下。”
话音刚落,就见安宁一脸为难地侧过脸去,手也挣扎着想抽走。
气血上涌,季政掰过她的脸,眼中怒意炽极:“你躲孤?你怎敢这般对孤?!”
说罢也不顾她还挣扎着,寻到她腰间系带,几下抽走,反手撩起她的裙摆。他已经被怒火烧光了理智,心中满腔悲愤,他一让再让,一退再退,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毫不动容!
她挣扎的更厉害了,嘴上不断说着:“等等,殿下,等等……”
他不想听她再说出让人更难受的话,俯身去吻她柔软的唇瓣,蛮横地卷过她的舌头,把所有呜咽吞吃入腹,唇边沾染水渍,唇齿交缠间暧昧作响。
季政悲哀地想自己真是下贱,无论她做什么,他好像都永远没法对她狠下心,即便她如此不情愿,但触碰之间,他的身体却难以抑制地感到快慰。
纠缠中,她挣脱开,季政后颈上吊上一双藕臂,把他往下压了压。他愣住,侧头却看见她塞着玉珠的圆润耳垂随着动作微微抬起,耳边传来她轻暖的声音。
因为她亲昵的动作,季政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说了句什么,脸上略有茫然。
安宁落回枕上,看他没反应,面带红霞,低声重复了一遍。
“刘仓!!”
听见殿中召唤,刘仓惴惴不安地开门进去,低垂着头一眼也不敢往前头看。
“去请御医,快。”
太子的声音中含着一丝颤抖,刘仓担心太子身体,也顾不得什么,抬头惊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便看见太子背后躺着被锦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只露出半张的女子。太子还一手护在她身上,好像守着什么宝贝。
“不是,请擅妇科的,快去。”
刘仓脑筋一转,咧着嘴笑道:“哎!”
更深露重,承恩殿中却是灯火通明。
季政看着换了一身新宫裙的安宁,心里才好似反过味来,他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突然道:“你为何不早些说?一直耽误到今日?”
“本来女子月事就不一定准,奴婢想或许不是,不敢大动干戈。”安宁低头,捏着衣角折来折去,明显心不静。
谁知季政却一把攥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腹,认真又肯定地说:“一定是。”
安宁似是不好意思,偏过头去。
今日并未喝酒,但季政却觉得自己发醉。他艰难地思考着,看她情状,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呢?只是国仇家恨横亘中间,不敢轻易表露情意,不然她方才为何那般轻声细语地待他,如今又如此害羞。
就这么胡乱想着,妇科圣手金御医提着药匣子匆匆赶来,宫人们已提前放好帷帐。金御医只看见从层层纱幔中伸出来一只女子素白的手,可惜指甲被拔去了,红黑结痂有些骇人。
大半夜被传来太子寝殿中给寝床上躺着的女子看诊,这还有什么说的,此女必是太子的侍妾,要诊的也不过就是那几样症候。
他不敢直视,隔着手帕搭在女子脉搏上,不多时,便收起脉枕,跪地叩首道:“贵人手少阴脉动甚,脉来滑数冲和,是妊娠脉象。”
季政坐在床边,把安宁的手塞回被窝,吩咐道:“赏金御医十二金针一副,绢五百匹。”
“微臣谢恩。”
把御医送出门时刘仓还在想殿下不愧是太子,这么大的喜事也能面不改色,直到回殿后,看见太子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帐顶一动不动,他才吓了一跳,试探着问:“殿下?”
安宁被喊声叫回神,她起身想下床,不小心碰了外面的季政,他立刻坐起来拉住她,急问:“你干什么去?”
“奴婢去外间榻上……”
“老老实实躺着,别动。”季政盯着她,直到她躺回去才移开目光。
刘仓知道太子是麻爪了,不过有些事该问还得问,他压低了声音问:“殿下,安宁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要留还是……”
季政拧眉看他,那目光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把刘仓看的冷汗直冒:“孤的孩子,不可有一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