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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带,脱了鞋走进去。他在这俱乐部没开多久就来应聘教练了,也算是店里老员工。他记得沈凛刚来时还没多大,但力气够用,又比同年龄段的学员能吃苦,练了两个月就上初级擂台比赛。后来熟了些,全子才知道这弟弟压根不是辍学又没爹娘的小可怜。
人还上着重点高中,是个前途无量的尖子生呢。全子知道沈凛是为了赚钱,但也私下问过:“比赛的时候来就算了,怎么平时老板不在的时候,也这么努力地练拳?″
沈凛当时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心烦。”他爱好不多,没钱没精力培养。娱乐活动也寥寥无几,又不是爱交朋友的性格。学业压力重,寄住的家又不愿意常待,只能来拳馆。
“诶哥问你啊,你今天这么反常肯定也是因为心烦吧。"全子笑得贼兮兮,“我们小凛这会儿能烦什么啊,上次大考不是还拿了全校第三吗?”
沈凛停顿了下,头微微一歪,躲开反弹回来的沙包。他缠紧了手上绷带,低敛着眼:“玩一玩?”全子被他生硬地转移话题给逗笑,去拿拳套:“行啊。”
别看这俱乐部规模一般,但全子当初也是全国赛里出来的。不过因为一些意外导致终身禁赛,导致现在只能在小拳馆里做教练。
这里的一半员工都被他陪练教过,沈凛也不例外。没有观众,只有安静的灯光。拳套和绑着绷带的拳头轻轻触碰摩擦紧接着拳影如风,爆发力和精准度都顺着汗水一起挥酒出来。
紧绷的身体如即将离弦的箭,全身都越来越燥热。彼此都是打着玩,就没来得及戴护齿。
沈凛下巴受击,嘴里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口腔。全子也恰好停手,给他丢了瓶水。
沈凛全身是汗,囫囵地漱了一大口水吐掉,疲惫脱力地往后仰躺在地上。后耳根一点点变红,绯色蔓延至颈脖。梦里模糊不清的那一幕又涌现在自己脑海,好像只要不断去回想这个画面,梦境就会一遍比一遍清晰,记忆也更深刻。
你想过吗?
你怎么敢想。
而后,他缓缓抬起手,青筋虬轧的手背覆住自己那双透着欲望的眼睛。眉骨落下粲白灯光,从指缝里渗到眼皮。全子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啧啧两句:“你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一脸很爽的表情,受虐狂啊?”才说完这话,沈凛又起身扑过来了,像是精力多得没地方使。
“卧槽你小子,还来?"全子赶紧回击,吃痛地笑骂,“你今天吃药了吧!”
早上下雨总是让人更犯困,更别提天气温度越来越凉。沈凛从拳击俱乐部回来时,正好碰上拿着书包要去学校的姜苔。目光对视得猝不及防,两个人都愣了下。沈凛没带伞,只穿了件冲锋衣外套,带着股室外雨水里的潮冷。
姜苔还在生气,瞥他一眼就气鼓鼓地刻意挪开视线。擦身而过时,却闻到了他身上只有去过拳击俱乐部才会有的橙花沐浴露味。
不是和焦姨说有朋友找吗,怎么是去打拳?她没问出这句话来,也没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而沈凛径直进了房间,自然也和她说上一句话。姜苔回头瞪他无动于衷又冷漠的背影,气得剁了下脚,头也不回地出门,上了车。
一到后座,摔书包的动静比平时都大。
张叔往院子里看,又看后视镜里:“苔苔,沈凛还没来?”
“回房间拿书包了。"她口气硬邦邦的,水光嫣红的嘴巴撅得高,不耐烦地说,“你去喊他,让他快一点!不然我们就走了。”
张叔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小孩在闹别扭,憋着笑进屋里找人:“小凛呢,不去学校吗?我们还在外面等。”焦莱系上围裙,擦了擦手快步走过来:“老张,你带着苔苔先去吧。阿凛在房间睡觉,说有点不舒服。”“昨晚突然降的温,着凉了吧?”
“多半是,这孩子还起了个大早。“焦莱说,“我摸他额头有点发热,等下午好点了再回学校。”张叔点头:“行,那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