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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半夜被野狼偷袭,若不是她及时嗅到气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瘟疫第一次结束后,大家都以为没事了,可没想到天气突变,突然就来了第二次,第一次的药完全不起作用,必须另找办法。后来阿狸也染了病,他与王妃出自同门,一直都没事,是最后一道防线,可也倒了,只剩王妃一人,都以为完蛋了。”
“可王妃最终制了药,还是救了大家。”越说口吻越发激昂,“女中豪杰想必也不过如此!”
竖起大拇指:“王妃真棒!”
裴云庭问完庆林,放走他,去了裴萝的小药炉。
走进门,桌上有一个铁丝笼子,里面是一只小鼠,皮毛雪白,尾巴细长,正闭着眼睛安然小憩,是庐内唯一的活物。
他记得临去之时裴萝带了好几只兔子和白鼠用作试验。
真棒?还是真皮实?是谁告诉她的,让她坚强成这样子?是他亲自教的吗?
前世苦痛一世,又把这倔脾气带到了今生,却让人想责怪她都不忍开口。一想到她那时的孤立无援,还咬着牙命令自己不能倒下,裴云庭疼的站不住。
他想起来她回来时对他说她累想睡觉,这时才明白过来,不仅仅是回家了,而是她回到了他身边,才敢稍作歇息,因为他能让她放心。
可以让她安心地卸下负担。
对吗,裴萝?
滋味酸涩,又欣慰不已,裴云庭眼眶濡湿。
还好是他,不是旁人。
走出药炉,踏过雪地回来时,裴萝还未醒,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梦话,裴云庭手冰凉,不想碰到她,她却偏巧抓住了他的手,直接惊醒了。
“怎么这么凉?”急忙捂在手心,往上呵了几口热气,竟是带着几分焦急。
刚睡醒,鬓发歪斜到一边,脸上沾有两根碎头发,眼睛也是迷蒙一片,裴云庭都怀疑,她根本是还没醒过来。
“我不冷。”裴云庭道。
裴萝这才放松神色,手上的力度减轻,想抽回自己的手。裴云庭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做噩梦了?”
裴萝道:“没有,被你冻醒了。”
她的确又做梦了,梦到前世死去的那天,她拼命地想拉住他手里却只有冰凉,醒来时便只有一个念头。
“那我陪你躺一会儿。”裴云庭松开她,一起躺回被子里。
“我好像一直在睡觉。”裴萝忽然意识到,“从回来开始,都没怎么下过床。”
“外头大雪,是老天特地让你睡觉!”裴云庭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处,“休息好了,天晴了,再出去玩儿,想去哪儿去哪儿!”
裴萝眼珠一转,侧身亲了他一口,声音响亮。
裴云庭无奈:“方才给你亲你不亲,这会儿又上赶着!”说着说着满含缱绻地轻吻过来,却是亲在了微凉的牡丹花锦缎丝被上。
“……”他手指捏紧被角忍耐,对着那一团道,“松开!”
蒙在被子里的人在一个劲儿地摇头,半天没听到声音,才偷偷掀开一个角,正对上头顶一双愤怒冒火的眼睛阴森地瞪着她,不许她再躲:“就只许你亲我,是吗?”
她的眼神无辜至极,却分明是挑衅加示威,是的。你能怎么样?
拿他当鱼钓吗?被子被扯到一边,裴云庭代替被子,摁住她的手,直接覆上她的唇角。
他不舍得用力,直到她不满意地咬了他一口,裴云庭才反应过来,她没有那么弱,不会散架,可以……适当欺负。
吻变得浓烈。
帐幔之下,气息灼热交缠。
屋外风凄雪迷,漫天漫地飞舞。
原本定好天晴出门,谁知雪却仿佛不想让人出门,竟不肯停了,洋洋洒洒地下了好几日,整个玄雀城都已浸在浓重的白色雪意里时,还三三两两地飘落着。
一切都静了下来,耳边只有扑簌簌的落雪声和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偶尔听到麻雀扇翅,再无其他。
裴萝的草药在暖房里无甚大碍,天越冷反倒长得越茂盛。窝在厨房里做好药膳,还撒了一层桃花碎,裴萝端着去书房,过来却没人。
“王爷呢?”
梅香摇头。
裴萝蓦地想到一个地方,把药膳交给梅香拿去厨房温着,过去找裴云庭。
踩着厚厚的雪来到雪阁。依旧没见着人,却于漫布的茶花香里闻见了一股淡淡的不同的兰花香气。
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