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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拖住她的身体,将她彻底拖入了石身。
啊啊啊啊——凄厉的声音响起。绯色衣裳碎落,一块布料碎片落在白色的地面。
空气安静下来。
“吾也是第一次看着尚且活着的裴氏女进入望天塔。”寄仙使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司空谙。
他的神色无波无澜,如同另一个寄仙使,还未陷入狂热。
“你做的不错。”寄仙使拂袖,有什么东西在司空谙身上碎落,“容你在世上苟活,便是我仙一族对你的恩赐。”
司空谙的脸色终于发生变化,一个趔趄,无法自如操控身体,半跌在地,喉中发出干呕。
一只手死死摁住心口,寄仙使看不到的另一只手却泊泊流出血液,渗进地面。
隐藏在仙送锦之下的肉身,他胸口处的木质枷锁终于消失。若是此刻裴非衣在场便能知道,那是她只在水牢里见过的枷锁。封心锁脉,在无时不刻遭受痛苦的修行中榨干每一滴灵力,供养给裴氏的枷锁。
血脉?寄仙使蚕食无数代裴氏女炼出的天上液,怎么会误判一个亡命之族的少年?
寄仙使从来没有打造第二个裴氏女的想法,因为几十年,仙石只能吞没一个活体。
司空一族一主破魔箭,二修驱邪术,净却己身。裴非衣只以为他是替代自己继承人身份的傀儡,却不知他是加速寄仙使蚕食天上液壮大自身的玩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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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怎样的感觉?水火双重覆压燃烧着己身,又不尽似。
这就是司空谙日以继夜经历过的苦痛吗?驱除身上所有的杂质,以全然纯洁的姿态化作秘宝。裴非衣被拖入石身,浸入一层充盈着液体的空间。
下半身似乎在难以言明的痛苦中化为无法移动的事物,她低头一看,一脚深一脚浅,深的那只脚背已经呈现波浪起伏的石浪模样,这该不会就是天上液吧?裴非衣简直想发出一声干呕,寄仙使,畜生玩意!
出去,找到破绽,她得出去!耗尽浑身解数的同时,她忽然想起司空谙,在跟随寄仙使这么多年里,他对自己使用驱邪术,在望天塔里历经苦痛、守望着什么的时候,到底是凭什么熬过来的。
她以前老是阴阳怪气司空谙一副仙人入定似的模样,那是因为破魔驱邪的力量一直在他身躯内冲荡搅合,他将自己炼成了一个圣物。
让寄仙使吞噬掉,还是作为诱惑、由她使用,他早已把自己当作一个工具。
心中划过一丝酸楚,她屏息凝神,并没有忽视外界。
司空谙那声极低的呼唤,让她扭动了手腕。
液体化的程度已经攀升到腰际,裴非衣抓住空间灵力波动最剧烈的一点,掷出自己剩余的所有灵力!
空间霎那间破开一个大孔!裴非衣跌出去,能感觉到双腿迅速还原。
双刀感受到主人的回归,瞬息摆脱桎梏,朝一方刺去!
裴非衣扫眼一看,发现自己正撑望天塔塔正中的石面上。
石头正中破开一道口子,里面正涌出源源不断的所谓天上液。那向前伸出的石手,也因她的暴起而破裂。她一阵恶寒,法诀展开——双刀旋转飞来,冲向她前方的寄仙使!
寄仙使的眸暗下去,随后拉扯起可怖的笑容来,她的脖子扭向司空谙:“你这蝼蚁,在塔中供奉数年,企图破了吾的成仙大计!”
“驱邪术被你种在了塔身,你竟毁了吾的拂熙石,这是仙界之物!”她的声音尖锐之际,事到如今,寄仙使早能明白:他分明是在协助裴非衣,从而毁了她的拂熙石,污浊她的天上液,让她再不能重回仙列!
暴怒之下,她猛然挥袖,咒律斩向司空谙!裴非衣连忙朝他那处施展开一个防御盾。时间紧迫,防御术法能力有限,两股力量相抵,残余的气波灵焰冲向司空谙。
司空谙体内的力量早已被驱邪术冲刷,残余的能力种在塔身与拂熙石上。此时地面那块昭示裴氏女名讳的石头发出震颤,引得长老会在此等候寄仙使的安排。而望天塔内储存天上液的拂熙石早已成了半个残破品。
只待裴非衣以裴氏血脉的身份进出,便能使寄仙使多年运作化作半个灰影残骸。后果也就是,本就是“圣洁”的他几乎没有了修士的力量。
“咳唔……”他尽量压抑着,血迹仍溅红了他的衣裳。
寄仙使把望天塔内以耗毁修士根基的恶咒叫做“供奉”。
看着司空谙如此境状,裴非衣怒从心中来,酝酿力量,一拳朝寄仙使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