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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窈越想越害怕,便听那人继续聊起来:"是啊,谁能想到,自小金尊玉贵的皇子没当皇帝,倒是民间皇子当了。不过这样也好,从民间出来便更懂咱们老百姓的疾苦,必定是个好皇帝啊。”
另一人不服气道:“安王也好啊!他几年前来巡查,替咱们修堤坝,惩贪官,难不成你都忘了?"
魏谈话,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嘘!安王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呢!你没看见吗,安王的头一个犬牙,曾经名满京城的顾窈脚步一趔趄,腿软得险些倒下来,幸而被何绍川一把搀扶住。她抖着唇,要去看那黄色的告示,却已被何春林挡住。他道:"摇摇,走罢。"
魏珩既已倒台,难保他们不会被追查发现。
他此前最担忧的便是顾窈,他们须得护好她。
顾窈忽地哭出来,抽噎声一次比一次大,只听在耳里便让他二人心生不忍。她说:“他骗我......!”
他明明说好已安排了后路,那又为何无法活命,反而成了新帝上位立威的活靶子。想到魏珩那日的信誓旦旦,顾窈哭得不能自已。
何绍川一双手有力地搀住她,不让她倒下去,他低声:“阿窈,不要让人发现了,我们得走了。"
那边街角,已有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正朝这里张望。
二人带走了。
顾窈哽咽一下,浑身颤抖得厉害,眼睛不停地落着泪,却失了声不再哭,就这样被他接下来的路程便更紧迫,他们日夜兼程地赶路,不过三日便即将要到辽川边界。放松警惕,便让顾窈钻了空子给跑了。
何家父子原担心顾窈想不开做傻事,便二人轮流守着她,待见她平和稳定下来,稍一连她留下的信也不必看,便知晓她是回去找魏珩了。
何绍川要跟随其后,何春林却拦住了他。
他虽是看着顾窈长大,对她如同亲女,但到底有自个儿的亲儿子。一起跟着犯糊涂。
顾窈这一回去,若是打量着给魏珩伸冤或是其他,那是必死无疑,他不能让何绍川也他有自个儿的私心。
何春林把她留下的信给他,叫他看完。
何绍川拿在手上,一目十行地看过。
他曾经因艳羡满腹才华的魏珩得到顾窈的喜欢,夜里挑灯夜读,原本比顾窈还不如的水平,如今渐渐赶上了她。
她说她要回去打听,要知晓魏珩究竟如何了,她不信他会死。她留了钱给他们,请他们继续往前走,原谅她的任性与不辞而别。他承诺,她一定不会做傻事。
何绍川知晓,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曾经顾窈一夜之间痛失双亲,虽悲痛欲绝,但也未做追随而去的蠢事。如今为了男人,自然也不会如此。
但想到她心如刀绞,他的心里也酸涩起来。
另一边,顾窈一路坐牛车、马车、驴车,碰上什么便加钱搭什么车。也遇上过趁机想掠取她钱财的扯住,但她本就会武,稍做吓唬,甚至能将车子变成自个儿的。后来又嫌车子太慢,买了匹马往上京的方向赶去。
越接近那儿,她的心便愈加平静。
事情已经发生了,若魏珩当真被斩首,那她能做的,也许只是为他立一个衣冠冢。看看有没有她惨死的夫君的尸体。
顾窈甚至做好了准备,她将地图上圈出上京城外乱葬岗的位置,想要一个个地去翻,她风雨兼程,压缩了近一半时日赶回上京附近。
在上京城外的茶铺,她下马去买茶水,顺带打听打听城中近来的情况。才坐下,老板便殷切来问。
她一个女子,身手利落,又骑着一匹价格不菲的宝马,必然是富贵之人。因皇位之事,近来久无生意,她思量着能推些长途需要的货物,赚点小钱。顾窈先给了五个铜板作茶钱,又状似不经意道:"我要进京,你可知城内如今如何了?前那样大乱了。
老板喜笑颜开地手下,眸子在她荷包上打量个不停,道:"城中已渐渐安稳了,没像从"
知她想晓得里头的概况,又道:“您没经历过,以前我们家就是在城中开茶点铺子的,结果兵马一乱,大伙都跑京郊来了。哎哟,那叫一个吓人呢。"
顾窈顿了顿,道:“......眼下时局已定?”
老板道:“自然,早便尘埃落定了。”
"那京城魏家如何了?
"
她不知魏家是否受了牵连,但知若是清算,那他们自然逃不了。老板答:"魏家?他们族里出了个有本事的儿郎,如今在世家里是头一份呢!"顾窈疑心自个儿听错了一-有本事的儿郎?整个魏家都是靠着魏珩过活,哪还有其他有本事的儿郎?
难不成,是进了军营去的魏璟?
"是谁?”
老板笑了下,似乎没想到她竟不知:“自然是前些年高中探花魏大人!如今可是官至三品了!
”
顾窈拧紧眉头,心里升起一股荒诞:“他没死?不是说新帝上位,将他处斩了了么?”老板连忙“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