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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奇痒无比,抬头望着那轮烈阳,烈日杲杲,灼身灼心,恍惚到了他第一次在马车里见檀允珩的场景,明亮不暇的眸色比这般烈阳还要猛烈,让他本因晕马车莫名来的烦闷,打得烟消云散,惹身惹心。
即便他分不清女子面容,那双盛满春光的桃花眼,明净清澈,灿若朝阳,他不会错认的。
那刻起,他确定了一直以来,藏在自己心中朦胧里的身影就是檀允珩,从他见她第一面开始,心里就理下了一颗随她一举一动而跳动的种子。
陆简昭挪了挪头,找了个让头舒适的点倚着廊柱,视线所及之处,檀允珩扎着半高马尾,散在身后的青丝散乱的落在身前,没一点装饰,一朵芙蓉,盛万千春回,廊侧微弱的灯光照着她清秀舒缓的眉心。
永远的进退有度,不越举替他张口,陆简昭倒是好奇这样的人,为何会喜欢身有残缺的他,不惜闹得满城皆知。大大
妙亲王府,庄严肃穆,子时已过,正厅还是灯火通明,苏翁被请坐在一侧紫檀木太师椅上,用满脸写着'救命'二字看向中间坐着的人。
中间坐着的人一袭紫色暗纹圆袍,金制的发冠在通亮的灯火下,散着耀眼的光,眉宇英气,风流倜傥,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手肘搭着一侧椅柄靠着,正不慌不忙波着手中茶盖,开囗疏远。
“苏大人家的公子做了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本王可帮不了。”啪嗒'一声清脆,妙亲王松了手中茶盖,不偏不倚掉落在茶盏上,氤氲着的热意骤然消散,“本王奉劝一句,左失了儿子,右失了美娇娘,苏大人就不该来。”
妙亲王,名南祯,字嘉佑,是先皇晚年最宠的小儿子。前有城北塌陷,他一手提拔的工部尚书原绛,因敛义举之财,被查入狱,等着秋后问斩,在狱里没供出他分毫,还算个知恩图报的。
今有瑞亲王和陆家世子摆了他一道,南嘉佑心已不满,他提拔的人接连出事,一群蠢货,反倒有脸来求他。苏翁拱了拱手,不由分说辩解,无论如何,他要为苏鸣争个明白,“我儿为人率直,定是为苏府不倒,才认罪伏法的,分明就是那司昭府强迫,王大公子丢狗一案,一直没个了结,明明不是我儿的错。”
南嘉佑睨了眼坐左下位子的人,皮笑肉不笑,“子不教父之过,父代子罪,也不是不可。“区区一个三品御史,没了还可以再提拔一个,为了一个官僚家的儿子,他已是坐着浪费太多时间。
何况苏鸣犯的错,累得不只是司昭府的名声,是他那登基的哥哥嫂嫂放在心尖上的肉所在之处。
天下何人不知,堂堂明仪郡主,独得圣上恩宠,高门权贵做梦都想娶回家,一步登天的。
事确实不是苏鸣做的,与其说是王大公子和苏二公子因着狗头一案,两府闹得不可开交,不如说是他和瑞亲王的逢棋票飘摇。
王大公子的狗是王府着下人牵出,与瑞亲王府上乔装成狗贩的小厮接头递交,再贩卖到城西杂肉铺的,甚至为了让沿路百姓能配合,瑞亲王出了不少钱,人嘛,谁会跟钱过不去。百姓没必要知晓真相,只需拿钱办事即可。丢狗一案,从头至尾,都是瑞亲王为让陆世子归顺,所做的路引子,递的不过是当年陆夫人中毒一案的真相。当狗头赫然出现在苏府,苏鸣被陆世子勒令在家中查明真相,南嘉佑便知是郡主做的手脚,正好给了他个能将苏府踢出棋局的法子。
南嘉佑心知肚明,去岁他有意让苏鸣入司昭府,结果苏翁生了旁的心思,这样的人不配跟他一党,但苏翁好歹是他一手栽培的,最后不为他做点什么可惜了,拿来作为打倒瑞亲王府和陆世子密谋对他动手的局面,再合适不过。棋子该下在最顾全他的局面上。
所以南嘉佑没把苏翁赶走,就是为跟人最后叙叙旧,好送人上路。
南嘉佑越看苏翁,越觉着他当时看走了眼,竟然选了这么个人来栽培,手段倒是干净,却太过卑劣,先是利用亲儿子威胁死去的温家女儿,给陆夫人投毒,逼得苏夫人上吊,后又能心安理得把亲女儿嫁给温家,利用女子达到的目的,一点不光彩。
温家也是他的部下,明面清流人家,暗地里替他结拢不少城东富商,少了苏府,还有温府,当时苏鸣娶妻,还是受他提点娶的温家女,他只说了毒一定要看着陆夫人喝下,可没说怎么做。
苏翁没想到妙亲王话说得决绝,他以为妙亲王会看在这么多年他帮做了那么多事上,会出手将他儿子从狱里捞出来,他尴尬一笑,往前坐了坐,还想在为苏鸣争一争,满脸诚恳,“您看,原尚书贪污,已不中用了,您看一一"话没说完,就被南嘉佑那双厉色的眸子给瞪了回去。
南嘉佑不是个热心肠的,他眼中不揉沙子,冷声道:“苏大人并不爱子女,到底是为救子,还是为保你的高官厚禄?“也最讨厌在他跟前还心有城府的人,一声想保苏府,坦坦荡荡,何必大费周章,引子来求,无外乎换汤不换药,借他之手,除掉苏鸣这个不中用的,还能保住苏府前途。陆夫人一案,南嘉佑知道已经败露,舍弃苏府,明哲保身,才是主要,然苏翁话中有意,若他不救,他手下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