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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你们竟甘为世家走狗,杀寒门纯臣,阻新政推行,帮着世家堵了后来人的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玄衣骑士首领理直气壮,“殿下既然问了我一句为什么,那我也要问殿下一句凭什么。明明是世家与皇权的斗争,凭什么要我们一群寒门去牺牲?殿下最是清楚,玄衣卫帮着皇室对抗世家的这五年里,多少人死于非命,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今好不容易世家不计前嫌容下了我们,谢家长公子更是许了我们统领京都巡防的权利,我们为什么还要为你们皇室斗争下去?如今这一切是我们拿命拼来的,又为什么要给后来者留公平晋升之道,让他们坐享其成?”
“愚蠢!”苏卿诺怒斥,“世家门阀最是看重门第忠诚,谢揽予平生最恨背主之人。你们如此行径,当真以为他会容得下你们?”
“殿下,你大可不必如此挑拨离间,其实世家派我等前来并不是真想取你的性命。”玄衣骑士首领道,“我等出发之际,长公子有言,只要你肯低头,放弃新政,向四大世家认错,作为殿下的未婚夫,长公子自会出面替你料理谋杀阁老后事。届时,你还是尚都里尊贵无双的嫡长公主,以及,未来谢家的当家主母。”
这话直接把苏卿诺听笑了。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所谓谋杀阁老的罪名,就是她那位曾经山盟海誓的未婚夫谢家长公子谢揽予栽赃于她的。
她至今都记得那一日,她与谢揽予就重订选官制度一事前往沈府拜访沈阁老。沈阁老很是欢喜,几人畅所欲言,拟了许多条陈,不知不觉错过了时间。沈阁老盛情,留他二人用饭,席间宾主尽欢,她也在谢揽予的劝说下,小酌了几杯。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明明酒量很好的她,在喝了谢揽予递给她的一杯桃花酿后,就有些困乏。谢揽予说要送她回公主府,她出于信任,便由他带着……
等她被尖叫声惊醒,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在公主府。她还在沈府,倒在了沈阁老的书房,而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匕首的另一端直直插进了沈阁老的心口。
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她半张脸。血泊正中的沈阁老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而后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阁老的书房门窗紧闭,均是从内部上的锁,妥妥一密室。毫无疑问,书房里的苏卿诺就成了此案唯一的凶手。
沈阁老三朝元老,桃李满天下。他是沈家的当家人,是寒门的维护者,更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明灯。这样一位清正重臣,不明不白地死于她之手,一时间举国哗然。五百国子监学子彻夜跪于宫城外,叩求武安帝,要敬元长公主偿命。
武安帝懦弱。他知此案蹊跷,也晓女儿无辜,但他畏惧世家、恐惧舆论,于是,仅仅一晚,他便做了决定,弃女儿而自保,将此案全权交由世家裁决。
而后不过两日,她那好未婚夫谢揽予就捏着伪造的证据、伪造的证词,直接盖棺定论,定了她谋杀阁老重罪。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褫夺了封号,回收了兵权,从此逐出尚都,遣回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而谢揽予在如此这般作践完她的尊严骄傲荣耀之后,竟然还有脸让人传话于她说,只要她肯低头认错,婚约照旧,她还是未来尊贵的谢家主母。
怎么,他还想要她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当真无耻!
苏卿诺将袁姝尸体抱起,好生安置在自己座位上,复又抬袖细细擦去袁姝脸上雨水和心口血水,做完这一切,方才起身,慢慢走出车厢,轻轻合上车厢木门。
“所以你们是谢家派来的?”她跳下马车,在漫天大雨中骄傲地昂起了头,“谢揽予呢?敢让你们传话,不敢亲自来见本宫?”
“长公子如今奉旨接手沈阁老未完成的选官制度改革,事务繁忙,无法离京。但若殿下愿意低头,长公子也说了,让我等就此接殿下回京,不必再前往封地。只要回了京,殿下自然就可再见到长公子了。”
苏卿诺笑了:“若本宫不愿意呢?”
“那就休怪我等不念过往情分。”玄衣骑士首领一抬手,十几名玄衣骑士纷纷拔刀,齐齐下马,将苏卿诺围在了正中央。
“乾坤阵?”苏卿诺环视一周,冷笑,“岑帆,你用本宫所创阵法对付本宫,真是好出息!”
“殿下,我等并不愿杀你,世家也不想杀你,你又何苦为了一群低贱粗鄙不相干的人,死在这荒郊野岭?”
“低贱粗鄙不相干?岑帆,你别忘记了,你也曾是这低贱粗鄙不相干的人之一!”苏卿诺厉声,“本宫真恨当年有眼无珠,竟然招揽了你们这一群有才无德之辈!”
“殿下,想要嘴硬也得先有命才行。你已身中千机剧毒,根本无法动用内力,若不低头,今日便走不出这座山!”
“是吗?”苏卿诺笑了,袖袍一震,手腕一翻,一柄软剑沿袖滑下,被握于手中。
苏卿诺站在暴雨之中,背脊笔直,如松如竹:“那你们大可试试!”
“冥顽不灵!”岑帆抬起的手骤然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