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帮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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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檀不假思索道:“未曾。微臣年少在京时,家中曾与北疆的商旅打过交道,买过马匹。除此之外,在宴席上遥见过他们三人,照面都没打过。不认识。”
宣榕又追问几句,见季檀果真与耶律尧毫无瓜葛,便暂时揭过此事。
不过,心底仍旧犹疑。
送走季檀,继续翻阅繁冗的战事摘总。
这些都是谢旻送来的,涵盖耶律在数年内,领兵负责的大小战役。
他像狡黠的狼,引敌入腹、趁虚夹击的事情做过,声东击西、单袭敌营的事情也做过。西凉本就独占机巧协助,但数次大战,都被打得落荒而逃。
戚叔当年说他会是个帅才,说得委实不错。
北疆这些战事的行军路线,饶是她,也得拍案叫绝。
因为,其中很多路线和速度,并非想走就能走——
这需要有令行禁止的治军,意志顽强的队伍,万人如一的凝聚力。
忽而想起万佛洞中,神佛垂眉低目前,耶律尧逆着月光,轻描淡写说,他们自苍岭抄近道,翻雪山而来,追击耶律金二人。
宣榕不由得失笑,喃喃道了句:“怎么做到的。”
*
夜晚。明月楼。
明月楼东家扬州长大,每逢佳节,总会在楼里排上扬剧。
这里地势绝佳,占据出城枢纽,二楼临街,也能遥眺对街临河的雀楼,夜放烟花。
宣榕在雅间内和谢旻对坐。
只听见楼下老生铿锵有力唱道:“今儿个是腊月廿六,吾与汝对坐饮酒……”
“表姐……”对面,谢旻却喝不下酒,面对桌上的半局残棋也兴致缺缺,好半天才落了子,憋出一句话来,“阿松阿渡呢?今儿怎么是副指挥使在?”
宣榕看他神思不定,索性接了他白棋,自己左右手互搏:“你忘啦,他们俩有别的差事。”
在制司三仪那起命案,接下来“请君入瓮”的安排,她早已和谢旻交代清楚。
谢旻无奈苦笑:“姐,你是不是多虑了,我倒觉得北宫那位……翻不起大浪来……”
宣榕看着棋盘,这是回家后和父亲下的那局:“这些天我拉了好几人同下这场残局,想弄清我爹在死局里,怎么赢我的。”
谢旻:“……”别说了,已经开始害怕了。
宣榕捻了颗子,想了许久,道:“然后我发现,他从一开始,就猜透我所有的想法了。”
若能一步看透数十步,旁人如何能赢?
谢旻微微一愣。
就听见宣榕轻声道:“如果我是卫修,把那颗铁珠送出,只是第一步棋。”
“啪嗒”一声。棋落于盘。
*
“啪嗒”一声脆响。
一个青衣卫身手敏捷,用刀背将正欲逃跑的黑衣人砍翻在地。
而季檀缓步走来,扫了一眼被人开肠破肚的付东——望都的寒
冬保其尸身不腐,平躺在棺材里的中年男人眉眼安详,但缝合好的胸腔又被剖开,胃部豁口内,一颗黑色小球隐烁铁光。
青衣卫将不下十个黑衣人押住,回道:“大人预料得不错,在京中,有咱们一直盯梢,他们不敢直接在付家剖尸。出了皇城十余里,果然按捺不住了!”
没想到,季檀却浓眉紧锁,不是舒了口气的表情:“这十人功夫如何?”
青衣卫微讶,如实答到:“不算太好,也不算坏,中规中矩。”
季檀目光冷如寒刃,剜了为首的黑衣人一眼:“十个武功一般,并非精锐的西凉人,调动近百青衣卫,好排场。也不知哪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北宫通风报信、机密来往,布了这一局——”
青衣卫们讷讷俯首。
季檀寒声道:“之后可千万不要落到我手上。”
*
京中收到监律司消息,烟火已经放了一轮。
宣榕有一颗棋迟迟落不了子,索性暂时放下,远眺雀楼上正忙碌搬运烟花的伙计,忽而道:“北宫那边如何了?”
已然入夜,而长街人不减反增。男女老少皆面带喜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抬头望天。
数不清的孔明灯趁夜而起,整个望都夜空光亮璀璨。
偶有几个杂耍摊子,钻圈、扔罐、吐火,操控活灵活现的木兽。
御林军三千人,今日,大部分有要务,仍留了少部分沿街巡逻,将一切危险扼在萌芽。
来人汇报:“还未有发现……”
但随着他话音未落,一道窜天火光,自雀楼高台拔地而起。绽开朵朵烟花。
“咣——”隔城相望的北边东角,也传出一声巨响。似是有物爆炸。
谢旻先坐不住了:“是北宫!北边城门是昔帅在把守对吧?”
宣榕却隐约察觉不对。她抿了口茶:“哪个人逃命……会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让昔大人增兵回调!来这里!”
谢旻眯了眯眸:“是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