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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棒记得吃,这玩意儿又不胖人,”祁也看了眼洛笙,又别开视线,耳朵有点红,“巧克力榛子的,你喜欢。”

“可我现在还不饿,一会儿再说,”洛笙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上课了。”

祁也挑眉:“赶我走?这儿离致远楼太远了,走过来脚疼,歇会儿,你跳你的,不用管我。”

洛笙倒不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跳,只是现在的舞蹈动作在她心中并没有达到完美的地步,所以她还不想让祁也看见。

“那我也歇会儿。”洛笙坐地上,喝了两口水,开始看录下来的视频。

祁也见洛笙真就不打算跳了,站起来:“行,我走了,最后一节课记得回来。”

闻言,门外的林婳匆匆跑开。

洛笙看着视频,头没抬地问他:“晚点儿回不行吗?”

祁也:“可持续发展懂不懂,你现在跳一个晚修,回去还能有精力再跳?”

洛笙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于是点头:“好。”

祁也搭上门把手:“我走了?”

“嗯。”洛笙点头,把视频的进度条往后拉。

安静了一会儿,洛笙没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于是抬头,祁也站在门边儿上,垂眼直直地看着她。

洛笙后知后觉地想,她是不是对祁也太冷淡了?但是太热情她又怕自己的感情控制不住,过于显眼。

“那我送你下楼?”洛笙从地上站起来。

“不用,好好练舞。”说完,祁也拉开门走了,好像还有点高兴的样子。

洛笙表示不懂,又看了遍视频,她记着要改进的地方,接着练。

-

晚上躺到床上,洛笙很快睡着,这种秒睡的状态让她想起再次回到福利院的那段时间。

好心的蛋糕店阿姨把洛笙送到前面的派出所,打了养父母的电话,双双无人接通,后来打了福利院院长的电话。

院长在第二天的中午赶了过来,她看着洛笙,摸了摸她的脑袋:“笙笙,院长妈妈带你回家。”

洛笙像个提线木偶,在走进福利院的大门前,才终于出声:“我不能回到之前的家了吗?”

脆弱的声音,迟疑的话语,像是她也知道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但又怀有希冀,希望院长能说一句不是。

院长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完全说不出你养父母已经解除了收养协议的话。

看洛笙的反应,那封协议书八成是被哄骗着签的,但协议已生效,不能再改变了。

院长安抚说:“笙笙,这里也是你的家。”

洛笙进到福利院,开始变得沉默少言,独来独往。

她每天都在跳舞,一遍又一遍地跳,跳累了就睡,想象自己还在那间舞蹈房,想象下一秒她妈妈就能推门而入。

只要她好好练舞,妈妈会来接她的,只要她能赢得更多的比赛,妈妈一定会来接她。

直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她的幻想被彻底撕碎,丑恶摊开,不容置疑地摆在她眼前——

打扫卫生的护工在走廊上闲谈,声音轻而易举地传进房内洛笙的耳朵。

“洛笙这年纪大了,怕是不会有人再领养了。”

“谁说不是,她那养父母也真够狠心的,养了这么大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

“我听说院长是在派出所把洛笙接回来的,我记得领养的小孩不能无故被遗弃吧?”

“那对夫妻精着呢,院长在去接洛笙的前一晚收到了一封收养关系解除协议,鉴定过了,是洛笙的签字和手印。”

洛笙浑身的血好像都停止流动了,她呆滞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大拇指。

回想起她有一天早上醒来,大拇指上留有浅红的印迹,只是当时的她并没当回事。

因为洛笙从未想过会被再次抛弃,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啊。

-

时间在致远楼与艺术楼的来回奔跑中匆匆流逝。

洛笙在校庆前最后一次往三楼的舞蹈房走。

林婳的舞蹈房就在她斜对面,此刻门外围着一圈女生,纷纷夸赞她。

“婳婳,你跳得这么好,第一非你莫属了。”

“绝对是婳婳,她的台风绝了,直接把控全程。”

“到时候来个现场直拍,你微博肯定又能涨不少粉。”

林婳高高在上地享受着大家的追捧,视线瞟到洛笙,才轻慢地说:“大家也都跳得很好啦,第一我是不敢想的,宋琦的古典舞才最厉害呢,估计第一非她莫属了。”

洛笙进到舞蹈房,关上门。

祁也和往常一样,第一节晚修下后会过来一趟。

洛笙喝着手里的草莓牛奶,突然问他一句:“要是我拿不到前三名怎么办?”

祁也的视线从手机移到她脸上,嘴角一勾,笑得散漫:“看不出来,还挺有荣誉感的。”

洛笙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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