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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违,这长安我是一定要去的,拖了七年了,再拖下去恐怕……”
正说着,忽有一人走了进来,同样是个年逾双十的女子,面容明丽,行走似风,颇为随意,此人作妇人打扮,疾步来到女子面前,高声道:“妹妹,我这边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女子起身相迎,笑道:“嫂子莫急,我刚将家中事务安排妥当,待行李收拾好,我们便即刻启程。”
这时,少妇也看见了女子手中的信纸,好奇地辨认片刻,惊异道:“这不是我阿翁的字迹吗,是阿翁寄来的信?可曾提到你兄长?”
女子将信纸交到她的手中,“嫂子请看。”
少妇看了半晌,羞窘地又放了回去,“我这大字不识几个,实在看不太懂。”
女子略有些惊讶,“前些日子兄长不是教了一些……”
少妇难为情道:“那时候是学了一些,你兄长一走,我也就没心思学了,如今新的没学会,旧的也忘了不少。我正发愁呢,等慧儿启蒙之时,我这为娘的却什么也不能教她,真是不该,可眼下又要奔波,也没有办法请个先生。”
女子想了想道:“嫂子若不嫌弃,我可以在路上教你。”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少妇连连摇头,脸上漾起笑容,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哎呀妹妹你不知道,我以前就最佩服你了,又聪明又漂亮,有你来教我,再好不过了。”
面对如此直白而热烈的赞美,女子也不禁脸红,玉容粉颊艳光殊绝,少妇看得呆了,不由叹道:“我实在说不来什么文绉绉的话,但妹妹你简直美得跟天仙似的,我看就是那太子也配不上你,何况还只是个侧妃。”
女子闻言脸色一黯,心中亦是一痛,她不是别人,正是许妙愉。
七年前,许夫人以守孝的名义带她回了宣州,四年前,当她出了孝期,吴王又四处征战,无人催促她回长安完婚,由此一拖再拖,至三年前,许夫人又病逝,于是又是三年。
如今,吴王已被立为太子,年纪渐长,而太子妃之位仍然空悬,有人说是吴王是为了她,由此许妙愉终于引起了长安的注意。
建兴帝一纸诏书,命她连同许望清的家眷一同即刻启程前往长安。
而眼前的妇人正是许望清的夫人秦苒,两人成婚于四年前,因近几年大夏多不太平,许望清常在外征战,两人聚少离多,直到一年多前秦苒才怀孕,生下一女取名许灵慧。
秦苒话说出口便后悔了,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看到许妙愉脸色黯淡,不由得心疼道:“妹妹,你若不愿,我阿翁和你兄长在朝中都还说得上话,不如叫他们想办法拒了此事。”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许妙愉已经想到了另一件事,这道诏书来得蹊跷,兄长刚刚率兵向夔州而去,朝廷就让嫂子进京,实在太像是叫去当人质的了。
“皇命不可违。”许妙愉拍了拍她的手,如是说道。
事实上,大伯所来信中也多有忧虑,甚至建议她们在路途中多做停留,以观其变,但大伯他们就在长安,自己这边稍加耽搁,于他们却大为不利。
她看着嫂子义愤填膺的侧脸,不由庆幸她不识字,倒也免了此番纠结,她微微一笑,“不说此事了,嫂子,慧儿如何了?”
前几天慧儿有些不适,许府上下好一番折腾。
果然,说到女儿,秦苒顿时将其他事情都抛之脑后,她又是忧虑又是欣喜,“慧儿已经大好了,前几日应该是吹了点儿风受了凉,哎,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我真怕她又生病。”
许妙愉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我已经吩咐下去,叫人重金聘请个大夫随行,况且慧儿一向康健,定不会有事的。”
秦苒转忧为喜,“还是妹妹你想得周到。”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秦苒心中始终担心着病情初愈的女儿,匆匆又离开了。
她一走,许妙愉坐了回去,婢女为她端来烛台,天色正明,烛火未曾点着,婢女又将烛火点燃,许妙愉揉了揉眉心,抬手将书信置于火上。
火苗窜上信纸,瞬间变大,她将点燃的信纸扔到地上,看着它化为灰烬,这才放心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婢女连忙阻止,“小姐且慢,茶已经凉了,奴婢为您换一杯热的来。”
许妙愉却摇摇头感慨道:“五两银子一两呢,可不能浪费,剩下的茶叶你看看能不能转卖出去,我们这一走,恐怕再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何不带着路上喝?”婢女低声询问。
“算了,到处都要用钱,哪有这闲钱喝这么好的茶,西北边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许妙愉问道。
婢女道:“奴婢正要说此事,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联系上了西戎部落首领之弟,表明了来意,他似乎有所犹豫,暂时并未答应,但也没有一口回绝。”
许妙愉点点头,“没有回绝便是好事,也不急于一时,他若有什么金钱方面的要求,尽量满足他。”
“是。”婢女应道,沉默下来,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