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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浑身生热,连脸颊都带着无法形容的燥。站在一旁的念安闻言眉头皱起,亦如刚刚在饭桌上的陈岁安。
夜晚生出些许凉意,三人又推脱几句才终于算散场。谢长宁张罗着要安排马车送他们回去,两个不太方便的人又是多谢又是拒绝,废了好大番力气才走出谢家的大门。
两人在谢宅门口分道扬镳,待转过几个弯避开众人视线,两人便在一个巷子里汇合。
先一步等在巷中的陈岁安寻了个箩筐坐下,见着人赶忙凑上去问道:“解释一下吧,我的好师兄,你们刚刚讲的是什么?”
她的武功最近的确是有长进,轻浅脚步几不可闻,更何况那一身黑黢黢的衣服藏在黑黢黢的巷子里,实在是不好发现。
念安被她吓得连忙往后退开几步,主动拉开和人的距离。待缓过来后,才开口解释,“谢家长宁,就是珊珊。就是那个幼时同我写信的珊珊。”
“天啊。”陈岁安满眼都是不敢相信,毕竟她也从二师姐的口中得到过这位珊珊姐的好处。包括但不限于城中最时兴的糖人、花样、评书……
“真的是珊珊姐吗?”陈岁安眼中带笑,然后半真半假地埋怨着,“你都不告诉我,我可是要好好感谢她的。”
念安赶忙伸手将人拉住,“阿岁,你如今这脸可不能去。”
反应过来的陈岁安动作一顿,怅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对哦。我现在是小九,差点我都忘了。”
念安轻笑一声,发觉这名字当真是一脉传承的草率。
两人并肩朝落脚的酒楼走去,一路上陈岁安转动着脑袋,将今日所见所闻组合一圈,最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三三。”
“人家是排行第三,珊珊是珊瑚之珊,你别乱给人家改名。”念安悠悠斜了她一眼,立刻明白了她说的什么。
回忆起挂在谢长宁耳上的两枚珊瑚珠,陈岁安点点头,又问:“那你们偷偷摸摸在桌上讲什么秘密?”
念安长出口气,脚下步履不停,道:“她要我和她成亲,她给我四云珠,就可以救行梦。”他的语气不重,但也绝算不上轻快,只像是放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而此后,他还有背上新的包袱。
从来不从试想过的回答在耳边炸开,陈岁安转过头去望向念安的侧脸,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念安地明白这个句话的冲击力有多大,只自顾自的说着:“想来实在奇妙。我与她书信往来多年,说没有感情也不真,只是如今刚见面便要成亲,实在奇妙。但这样我也能救行梦,怎么算我都不会亏。”
陈岁安抬手摸上腰带,低下头,道:“这毕竟是如此大的事……”
“成亲的解法是她主动提的。”念安长出口气,“不是谢家人,拿不到四云珠,只是我无父无母无权无势无财,拿什么配她?”
陈岁安又挠挠后脑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替三师兄解惑。
天上云烟未散,月色朦胧,念安自嘲似地轻哼一声,假装没看到自家小师妹眼里无法遮盖的心疼,抬脚大踏步朝着酒楼去。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
缓缓行至酒楼前。正要进门时,陈岁安突然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去,道:“今日谢六衙门待了整一个晚上,肯定能问出很多事来。我现在再回谢家看看,若能听到个一知半解,都算赚。”
“什么?”听到从前都只待在自己身后的小师妹主动要去夜探谢家,念安第一时间便是震惊。
陈岁安拍拍他的肩膀,自信地一挑眉,飞快道:“三师兄,你同我替我兄长说一声。我去去便回。”
回忆起陈岁安刚刚在巷中藏匿呼吸的手段,念安的满腔震惊立刻被焦急取代,正色道:“什么兄长?那个是债主!”
只是如今陈岁安的轻功已然不错,那话音未落,她的身形便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从喜福楼到谢家也不算太远,陈岁安快步在谢宅里细细看着,溜达一圈后果然找到一间模样大气的屋子。屋中灯火通明、熏香未绝,陈岁安立刻将耳朵贴了上去。
“姐姐,明明你都看到了,为何不告他们……”这声音陈岁安一听便知是谢六。
“你的货丢了吗?”话被一个较为清脆的嗓音打断。陈岁安眯起眼从窗棂处伸出半个脑袋,隔着一层窗纸确定那是身着红衣的谢长宁。
谢六自信地晃着扇子,他对这货的数目从来都是十分清楚,道:“我的货怎么可能丢?只是今日抓的十来个山匪,都只说消息是从陆皆知那花银子买的,想大干一笔便收手。”讲到此处,谢六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埋怨道:“那陆皆知当真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说。”
“好了,陆公子神出鬼没的,你当心隔墙有耳。”谢长宁放下茶碗,眼神悠悠扫过不太稳妥的谢六,“而且,若不是他,我也无法碰到他,也无法走我今后之路。”
他?他?听不明白的陈岁安又开始满脑袋冒疑惑。
“姐姐……”谢六停下摇着扇子的手,“你当真要和那陈念安成亲?就算是梁家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