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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要养,我不能冒这个险。将军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应该向前看。”
“够了。”许妙愉冷着脸叫道,“不用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你以为我不懂吗,怯懦就是怯懦,何必找借口。”
她眼中含泪,慢慢蹲了下来,“我不怪你们,我只怪我自己,不仅什么也做不到,而且还做了一堆错事。”
她是非不分,伤了不该伤的人,最后连个公道也讨不回来。
她任性妄为,做事不计后果,才会酿成大祸。
都是她的错……
手臂搭在膝上,她低头将脸埋在了臂弯之中,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打湿了手臂,强烈的自责攫取了她的心神。
“妙妙……许妙愉……”
仿佛隔着一层雾,她听着有人在叫她,她艰难地抬起眼,朦胧的泪眼什么也看不清,隐约之中,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清明重现,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那么好看,眼眸中是浓浓的心疼。
景珩将她拉了起来,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他抬眼,冷冷地看着徐庆,“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徐庆看看许妙愉,又看看景珩,失声道:“你们……”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两人举止亲密,而且并无突然的亲近而起的扭捏尴尬,一瞧便知关系非同寻常。
景珩道:“鄂州的事了了,我会带她回渝州去,希望到时候能在我们的婚典上看到徐大人。”
徐庆哑然,原本不是合作,而是劝降。
要是换个场合,换个时间,他恐怕会笑他不自量力,可是此时面对许妙愉的戚容,他心中也十分沉重,而且景珩气势太盛,他竟也压不住。
徐庆声音干哑,“你要如何做到,推翻那无道昏君,难道姓卢的又是什么好人了。”
凤目凌厉,映着满天星子,“将希望都寄托于他人身上,是最蠢的选择。”
徐庆被他说的一愣,再将这句话一品,眼睛瞪得似铜铃,心里的惊讶溢于言表,惊疑不定地看过去,景珩却拥着许妙愉转身向外走去。
旁人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不敢阻拦。
两人的背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徐庆握紧刀柄的手慢慢放松,如果他此刻发难,一声令下,无论是谁,也难以全身而退。
作为大夏荆州刺史,他是该这么做,然而——
沐彦站在最外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就算了,视线还被挡了个严严实实,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只看到人群忽然又动了起来,分开一条道来。
他艰难地挤过去,正好看见了许妙愉和景珩挨在一起走了出去,气氛有些压抑。
怎么回事?
正待询问,脖子一紧,一双大手拽住了他后颈的衣物,将他拖到了旁边。
沐彦转身一看,竟然是面色沉重的徐庆,发火的言辞又咽了回去,没好气地问:“伯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徐庆放开他,“你说岳州告急,却不催我前去增援,反而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见他们,莫不是和他们串通一气,有什么阴谋?”
沐彦思忖着,他到底知不知道景珩的身份呢,这其中的差别可决定了自己的回答。
略一迟疑,沐彦决定照实说:“伯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按照我出巴陵城时城中的情况,最长不过两天,最短不过几个时辰,巴陵城就会被攻破。几位兄长叫我走这一趟,分明是让我出来避祸,本就没指望我能搬回去救兵。此番有别的路摆在面前,我可不是我爹那个直肠子,或许这才是转机呢?”
看来,他也有了选择。
徐庆闭眼长叹,复又睁开双眼,目光如箭盯着他,“攻克巴陵的是何人?”
都知道岳州易守难攻,猝不及防叫人攻克了,实在令人惊讶,更惊讶的是,这期间他们未收到某一方军队调动的消息。
卢啸云还在攻打江州,他多次攻打岳州不克,应当不会贸然分兵岳州,如此一来,那就只能是——
“我也不知,不过他曾暗示我,此事与他有关,”沐彦对着景珩和许妙愉离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岳州有三险,有人却能绕过三险连克城池。
徐庆许久不言,沐彦催促道:“伯父,当断则断,再拖下去,恐怕两头落不着好。”
这倒是肺腑之言,徐庆摆了摆手,“容我再考虑考虑。”
他命人远远地跟着离去的两人,带兵回了不远处的军营之中,沐彦原想去追两人,也被他强行带了回去。
刚回营帐中坐下没多久,接连有人前来见他,都是曾经随他跟着许熠作战的将领,他们在此停留,用的理由就是寻找许妙愉,如今人自己出现了,却又任其离开,不明所以的人不知凡几。
徐庆一概不见,自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叫来自己的谋士询问。
谋士面露难色。
徐庆皱眉道:“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谋士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