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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才是正确的,他却说,以后到了渝州,希望她能自己找到答案。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好在,他也回答了自己最初的问题,“是,你的兄长战功赫赫,若能劝降他,不仅起义军多了一员大将,更能重挫朝廷的锐气。”
阳光渐渐暗了下来,直至消失不见,她抬头望向天边,乌云不知何时飘了过来,沉重地压在天际,遮住旭日。
四处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长安、渝州,两个地方,正如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难以衡量。
许妙愉抬脚走进了大门,刚走了没两步,雨就下了起来,雨点如豆,噼里啪啦打在绿瓦红墙上,她没有带伞,周围又都是些常年在泥水中摸爬滚打的人,竟然无人给她想起来要给她一把伞。
她只好躲在屋檐下,看雨越下越大。
没过多久,雨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
走近一看,是紫苏,她行色匆匆,见到许妙愉平安无事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着伞走上前来,“小姐,奴婢来接您。”
于是两人共执一把伞,在有些湿滑的路面上缓慢向前走着,雨水打湿了许妙愉的裙摆和鞋,步伐也变得沉重,但她并不在意,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紫苏顿了顿,很不情愿地说:“刚刚奴婢在屋里坐着,景将军突然派人来说,按照江夏的天气,这雨恐怕要下很久,叫奴婢打伞来接您回屋。”
她乐意来接许妙愉,却不情愿给景珩说好话。
许妙愉没有点破她这点儿小心思,笑了笑不说话。
两人走了一会儿,看见前方有一条长廊,在她们必经的路上,于是加快脚步走过去,将伞一收,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沿着长廊前进。
宅子太大就这点不好,回个屋都跟走迷宫似的。
长廊九曲十八弯,险些给人绕晕了。
走着走着,穿过一道拱门,她们来到了一处被走廊围绕的庭院,四周种着绿植,中间是一片空地。
一个人直挺挺地闭眼站在中间,一动也不动,像尊雕塑。
两人被吓了一跳,不禁多看了两眼,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她们。
隔着雨帘,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那双眼睛,一下子就让人认了出来。
许妙愉停下脚步,小声对紫苏吩咐了几句。
紫苏会意,双手撑在廊边的栏杆上,向前倾了倾身子,叫道:“袁大夫,你站在雨里做什么?”
没错,雨中那人正是好几日不见的少年袁之。
当然她们已经知道,他的真名并不叫袁之,甚至也不姓袁,但紫苏仍然称呼他为袁大夫,其中讽刺之意未加掩饰。
少年不说话,他瞪着许妙愉,好像有诸多不满,但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之后无论紫苏再说什么,他也权当没听见,
这时,姜玄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幸灾乐祸似的看了眼雨中的少年,露齿笑道:“许小姐不用再白费功夫了,他不会理你们的。”
许妙愉看他,“为什么?我们没惹到他吧。”
“怎么没有?”姜玄笑得神秘,“您还不知道吧,他之所以一个人站在这里,是被将军罚的,不过他也是认死理,下了这么大的雨,没有将军的命令,还是不动。哦对了,他之所以被罚,和您有关,将军命他乔装打扮去许家保护您,结果在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居然犹豫了,害得您险些被人欺辱,确实该罚。”
许妙愉起初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他说的哪件事,听到欺辱二字,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和那姓赵的领队周旋之时,他一直在暗处看着。
“姜玄,你吃了多少碎米,话这么多。”少年终于忍不住叫道。
“三公子息怒,我不说就是了。”毫无诚意的一句告饶,谁都可以听出其中的敷衍,不过接下来,他又认真起来,“其实是将军让我过来告诉你,只要许小姐同意,你的处罚可以停止了。”
许妙愉扯了扯嘴角,热闹果然看不得,最后又绕回了自己身上。
她望向少年,少年也看向她,倔强地说道:“我才不用——”
“好,我同意。”
少年的话未说完,许妙愉的回答就已经说了出来,他顿时被噎住,看了看许妙愉,又看了看姜玄,没动。
姜玄道:“三公子怎么不过来道谢,多亏许小姐大度,要不然你还要淋多久雨。”
少年还是没反应。
姜玄又道:“怎么,三公子是想让将军亲自来请你吗?”
少年终于动了,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他怒气冲冲地过来,对姜玄怒目而视。
姜玄只当没有看见,向许妙愉拱手行礼道:“许小姐,那在下先告辞了,你们慢慢聊。”
许妙愉也微笑致意,一物降一物,诚不我欺。
她又转头看向少年,浑身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即使知道了少年的袖手旁观,她也恨不起来,仍然笑着,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