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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这演武比试的赛制一点儿都不公平。”
这种淘汰制有利有弊,裴礼自有一套灵活善变的标准,凡是对我有利,就是好的赛制,若是不利于我,那便是赛制的错。
为了安慰莫念,裴礼从各个角度将演武比试批了个体无完肤。
莫念冲他笑笑:“谢谢裴师兄。我没事了。”
“谢什么,咱俩都这么熟了,我又是当师兄的,可不得安慰两句嘛。”
“输了便是输了。只要还活着,下次还有机会赢。”莫念道,“师兄,你应该还有比试吧?”
“有,我对战内门的一个师弟,就快开始了。”
“那快去准备吧,我会观战。”
“你要观战啊?”裴礼抓了抓头发,“那我可得好好打。”
莫念简单把伤口处理好,今日的最后一轮比试也开始了。
因为是最后一轮,围观弟子几乎散尽,莫念站得略远,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与裴礼对战的弟子叫水浔,进入宗门五年,实力不错,裴礼在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莫念看得仔细,默默推算着局势,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冷出尘的声音。
“输了?”
莫念望了泽芷一眼,道:“输了。”
她不知道泽芷有没有看完她那一场,也不知道前面几场她有没有来看。
应该是没看,因为泽芷从头到尾都没来过演武场。
她在与梁辰景那一战,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赢,完全忘了和泽芷的约定,泽芷一来,便全想起来。
可惜她输了。
不过输就输了,这一战她问心无愧。
两人并肩站着,也许是心照不宣,谁都没提拜师或收徒这件事。
不远处,演武台上两人打斗正酣。
泽芷忽然问:“若是你和常语闲比之,输赢如何?”
莫念道:“输。”
“和九雀比之?”
“输。”
“和余载雪比之?”
“输。”
“和岳凭栏比之?”
“输。”
“和洛水遥比之?”
“输。”
“和谢尘嚣比之?”
“输。”
泽芷一连报出数十个名字,皆得到同样的回答。
“挺有自知之明。”他道,语气像是夸赞,但听起来更像是嘲讽。
莫念道:“实话实说罢了。”
泽芷道:“甘心吗?”
“甘不甘心又如何。”莫念反问,“长老,你是天下第一吗?”
“倒是问起我来了。”泽芷笑了一声,道,“我自然不是。但你这样问我,让你的心平静下来吗?”
莫念没有说话。
泽芷长老说的没错。她输了,不甘心。纵然可以找到许多理由宽慰自己,但心却不会骗人。
“是不是天下第一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泽芷道,“知道为什么吗?”
莫念抬头:“为什么?”
泽芷微微低下头望她,一时没有开口。白绫覆目,也就掩住了眼底情绪。
若是不说话,他气质就如水岸边的芷兰,格外清冷幽静。
然后,他道:“猜猜看?”
莫念:“?”
莫念:“多大了,还猜?”
泽芷:“真的不猜?”
“不猜。”
“那算了。”他像是遗憾,但莫念看得出来,不管猜不猜,他压根就没打算说,只是在逗人玩。
莫念心念一动,忽然想起入宗那日,他看向自己,问自己想不想做他的徒弟。
她当时就想问,为什么会选她?背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问不问又如何,徒增烦恼罢了。
风从一侧吹来,吹动泽芷覆眼的白绫,白绫的末端轻轻地拂过莫念的手心,带来微痒的触感,似乎略动手指,就能扯下白绫,去看一看他那双眼睛。
比试结束的钟声自远处响起。
莫念自然而然地转过头,看向演武台。台上一站一倒,站着的竟是裴礼。
裴礼似乎也不敢相信竟是自己胜了,直到有位长老落到演武台上,抚了抚他的头顶。
“什么?!!!”裴礼的声音大到整个演武台都能听到,“枯荣长老您要收我为徒?”
枯荣长老摸了摸胡子,慈爱道:“我关注你很久了,若你愿意,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弟。”
“愿意,当然愿意!”裴礼热泪盈眶,生怕枯荣反悔似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激动万分,语无伦次,“师父,您当徒弟了!您终于当徒弟了!从此以后,您再也不是没有徒弟的师父了!”
挂着和蔼微笑的枯荣长老懵了懵:“?”
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莫念看着那边动静,为裴礼高兴,高兴之余,又有几分无语凝噎:裴师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