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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这事在仙门间并不是什么秘闻。
至于原因也十分简单。
仙门间常有切磋比试,五大仙门中也时常派出门中新秀,去其他仙门精进学习,并通过年轻一辈交好,拉拢彼此所在的仙门。
依照入门的年纪,温朗是柳雪堂的晚辈,偏偏俩人的出身是天差地别。
虽然修士嘴上说不论出身,但谁都知道这种话根本就是狗屁。
温朗当年作为一个家仆出身,出师不久的昆仑新秀,打败了彼时风头无量的天之骄子柳雪堂。
身为苍山少主,柳雪堂还算有些真才实学,加上他心高气傲,常年受人恭维,苍山与琅华的修士见他都要礼让几分。
寻常人宁愿藏拙输个一招半式,也不想惹上这种麻烦的人物。
奈何当时的温朗并不这样想,他是个向来以耿直和不看人眼色而闻名的剑修,
且他虽出身平凡,却从不因此自轻,最瞧不起自恃尊贵,被人捧得鼻孔朝天的上等人。
更重要的是,那时候的他经历过西陵氏灭门,对苍山与琅华的憎恶达到了顶峰。
即便柳雪堂只是苍山随便一个修士,温朗都会将他打得满地狗爬,更不必说他还是苍山的少主。
谁不知道西陵氏灭门惨案的源头,跟苍山脱不了干系。
死了这么多人,苍山最后竟只是推了几个人出来顶罪,柳雪堂还能风光如往昔,让人如何不气愤。
尤其是那柳雪堂,拔剑之前,还傲慢至极地问:“听说你从前是在西陵府当家仆的?真是运气好,要不是进了昆仑,怕也难逃此劫。”
温朗曾是西陵府的家仆,他仅剩的亲人都死在了府中,这件事众人皆知。
此事不提也罢,一提起来,柳雪堂这顿打是如何也避不开的。
因此若最后他因气愤,拂了柳雪堂的面子倒也还好,顶多柳雪堂小心眼记恨他,倒也不敢理直气壮找他报复。
然而温朗最后的做法,不仅是拂了柳雪堂的面子,那简直是将柳雪堂的面子撕下来放在脚底狠狠踩,踩完还要吐上口水扔到夜壶里的程度。
俩人同是剑修,温朗斩断了柳雪堂的剑后,一招一式都朝着他的嘴打,打得他满口碎牙混着血开不了口。
柳雪堂连开口停下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被从山顶一直打到山腰,撞断了三根黑龙旗的旗杆,身上衣物被剑气削碎得彻底。
最后几个苍山和昆仑的前辈赶来阻止,柳雪堂滚落在众前辈面前,风光倒也仍是风光,且这风光一览无余。
堂堂苍山少主,被打得衣不蔽体,痛哭流涕,在一众人面前又滚又爬。
温朗做得毕竟太过火,触怒了彼时才上任的苍山掌门柳无负。
荐微要温朗去赔罪,否则逐出昆仑。
而崔昭好说歹说,也替他免了皮肉之苦,最后只让他去给柳雪堂磕头认错。
温朗没有丝毫犹豫,背着剑去苍山的大殿,连磕了十个响头。
他额头的血从眉心一直流到下颌,磕完起身就走,一句话不多说,一个眼神也不给苍山的任何人。
说是赔罪,更像是再一次的羞辱。
此事让温朗彻底在五大仙门扬名,也跟苍山结了化不开的仇。
他说着的时候,曦衡君坐在牢房另一角,也叹着气补充道:“温朗是性情中人……后来免不了要遭记恨,柳兄为人嚣狂,是有些目中无人,但他其实……其实也并非罪大恶极……”
温朗瞥他一眼,冷哼着,道:“他要罪大恶极,那我便真该杀他除害。”
温渺问:“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朗道:“此人记仇,总是想法设法与我共事,再给我使绊子,上回也是如此。”
说起此事,他本是咬牙切齿,但一想到人已经没了,那点怒火,也跟着烧干净,化为一声长叹。
查探不信教的任务并非凶险,而是难缠至极。
教主娀影狡兔三窟,手下信众颇多,又惯使些古怪的招式。
他们各自领人铲除了两处不信教的据点,但一番交手下来并未将教主本人擒住。温朗的计划还因为柳雪堂捣乱出了岔子,俩人险些动起手来。
柳雪堂实在嘴欠,极爱提起温朗给他磕头下跪的事,温朗只要听他开口便想揍他。
为了不给昆仑惹事,他休息的时候向来会避开苍山的人。
直到那一回,他在河边洗剑,听到背后窸窣声响,以为是柳雪堂又要找打,回过头那人却鬼祟逃窜。
他提剑去追,行至半途,忽闻一声惨叫,走近去看才发现是柳雪堂。
他颈间被割开了一个裂口,伤口处隐隐发黑,正汩汩往外涌血,衣领胸口登时猩红一片。
那血呛到喉咙里,又堵着柳雪堂的嘴,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变成模糊不清的“嗬嗬”气声。
温朗慌忙要给他封住气穴,奈何他伤势太重,伤口又有奇毒,如何也救不了他。
柳雪堂大张着嘴,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