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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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刘夫人就是眼神不好也看见了,和儿媳一样慌了心神,”这……这是……陈氏急得直掉眼泪,“娘,我.…也不知道啊,我……我一回来,打开就看见,刚才王婆说家里蒸的窝头多了,送了几个,还有几个鸡蛋,我,我也没多·想.….”她今天是去收绣活工钱的。
那个王婆算是派活的,平时对她们颇多照应,常给她们介绍工钱高一点的活计。
刘御史俸禄不多,近来在国子学读书的长子也成了吏事生',也就相当于官场实习生,要做满三年,实习职位也不固定,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干完三年看表现,优秀的直接分配官职,不合格的打回国子学继续深造。
上个月长子就去了外地。
刘御史不愿意搞人情往来那一套,可刘夫人心疼儿子啊,想多给一点银钱傍身,身上没钱真的处处不便。不过,刘夫人也给不了多少,家中情况如此,她又没法子凭空生钱。想着和媳妇做点活补贴家用,就接了点绣活在家做。
上个月连家里唯一的粗使婆子都遣散了,知道自家那个固执老头子不会答应,接活干都是瞒着的,还骗刘御史说是那婆子家中有事,主动要走的,过段时间再找一个就是了。
刘御史也是体谅她,上了年纪后身上总有些小病痛,这才雇佣了一个婆子帮忙家务。
而刘御史自然也想不到,家里一向以夫为天的老妻会瞒着他骗他。
此时婆媳两都慌了手脚,煞白着脸。
即便她们只是普通妇人,可也是官家夫人,家里做主的男人还干的是言官职位,什么贪赃枉法呢,欺上瞒下呢总之,是要砍头的啊。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瞒着爹接绣活,这下怎么办啊。”儿媳陈氏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王婆子没安好心,害我家啊。”
刘夫人也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扶着房柱,颤巍巍道:“我…我这就去找…找…”
她现在只想找家里的顶梁柱刘松,这不是她和儿媳能解决的事。
刘夫人慌了神,连院子里多余的人都给忘记了,直到朱高炽一只小手接过篮子,低头看了看银子,又把篮子往后一递,崔膳上手接了过来。
儿媳陈氏吓了一跳,等到小人儿转身就要走,她才下回神惊呼道:“诶,你干啥去一”
好容易扶着柱头稳住发软的腿脚,正要出发的刘夫人闻声扭头,看见这一幕也瞪大了眼。
朱高炽一只小手背在身后,一只小手安抚性地朝两人挥挥,包子脸覆盖了一层凛然正气,乍一看还挺能唬人。“别担心,我把这东西交给皇爷爷,皇爷爷一看就明白了。“朱高炽说完,正要走,又扭头叮嘱一句,“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找刘御史,或是等他下衙回家再告诉他这事儿,就说东西被我拿去给皇爷爷了,让他放心,我找皇爷爷做主。”
刘夫人和儿媳陈氏傻了似的,尤其陈氏,崩溃大哭的表情都还僵在脸上,等到院子里空荡荡好半天了,陈氏才扭头看向刘夫人。
“娘,您刚才听见了吗?”
刘夫人到底年岁大,比儿媳更能稳事儿,她压下心中震动,点头,“听见了。
能喊'皇爷爷'的,又姓朱,不是皇家贵胄是什么。“你在家中守着,我去找老爷,这件事还是要尽快告知他。“刘夫人想到刚才还和她坐一起吃糕点的小团子,不知为何心中有了几分安定,待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大步出了门。
御史台这边。
刘松正和几个同僚满脸义愤,不停灌冷茶都压不住心中火气。
“实在可恨!”
“吾平生最是忍不了变节之人,他怎么对得起自己读的书,怎么对得起当年刘先生的提拔之恩。”“平日里装得道德仁义,没成想就是个小人啊,小人!”
要说失望和气愤,刘松应该是几位同僚里最失望气愤的。
御史台有刘松这类固执认死理,旁人想拉拢贿赂都找不到办法的猛士,当然也有′道心不坚'的走上岔路,或者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
哪里都有蛀虫,御史台也不例外。
但刘松他们一旦发现蛀虫,就跟咬着骨头不松口的恶犬一样,那是不把蛀虫拔了决不罢休。
“那胡惟庸仗着势大,四处结交权贵朝臣,他是想干嘛,想造一-"旁边一人赶紧伸手括住他的嘴巴。“嘘,王兄慎言。”
姓王的御史也知道,那个词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祸从口出。
凡事要讲一个证据,就是言官参人也要有理有据,哪怕是这"证据'有时候也是靠他们以小抓大,从细微之处延伸到害国害民的地步。
而造反一一
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胡党势大,皇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还要放任他继续嚣张?"另一个没被捂嘴的御史心直口快道。角落里负责给四位大人斟茶倒水的新人小书吏:"″好想洗洗耳朵。
啊啊啊阿。
这是我一个小吏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