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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子,我也怀着侥幸心喝了一点。

布鲁克和我一样醉,他喝了高度酒以后反而浮现出他那个年纪该有的老成持重来,仿佛下一秒会为了告诫晚辈而说出一大堆多愁善感的道理。但是没有,他依旧用苍老的嗓音说着不着调的话。

“你、你在这里的时薪多少?不如去我家做饭吧?保证比他对你还好。”他对我说。

我的老房东听到猎头的嚣张发言丝毫不恼,大大方方:“完全没问题,但你需要时刻盯防着别让自己的屋子里出现命案。”

果然又在炒我的冷饭,哪有像他这样救了人还唠人一辈子的家伙,人道主义在他那就是一件易碎的花瓶。

布鲁克搓了搓眼睛努力保持清醒,问我:“为什么想着死?”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所以只顾喝酒吃菜。好在他们没有追问,否则我将带着我委屈的胃一起醉倒在餐桌上。在我迷茫的时候谈论死亡正如询问一个上错车次的旅客终点站在哪里,答案只有无可奉告。

我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回答任何以“为什么”开头的问句,搞不懂有搞不懂的痛苦,搞懂了也有搞懂的痛苦,总之我常常痛苦,无颜面对人类思想的说明书,我用它来虚度光阴,残害生命。

抛开死亡,他们又开始谈论“性”,以为我双手托住下巴眼睛半睁不睁早已神智不清,便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布鲁克借着酒劲问伊实为什么不跟女人混了,Chloe有那么令人念念不忘吗?为什么不再和女人出去约会了?难道要效仿他死了老婆死了儿子留着命根子没用就成天吹牛解渴?布鲁克越说越疯狂,也越说越气馁。

伊实自始自终避而不谈,只是将培根切了一块又一块,神色上也看不出什么状况,对此情景见惯不怪似的。我拍了拍他,担忧地问:“他这样没事吧?能呼吸吗?”此时的布鲁克已经面色涨红,不得不停止演讲调整呼吸。

“可能会出问题,但他的医疗保险足够周到。”伊实如此说道,令我感到冷血。

“嘿!”我坐正身子,忿忿不平地说:“他帮了你很多,你至少给他一些关心!”

“关心?”伊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迅速地对布鲁克说了一句:“吸气,呼气,真棒。”又面向我,向下撇了撇嘴角,“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更年期老人了。”

“……”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人要学会报恩,否则就会成为一种亏欠。初生之人空无一物,得到的一切都是恩赐,父母给予生命,要学会报恩,老师给予教育,要学会报恩,面试官给予工作,要学会报恩,爱人给予陪伴,要学会报恩……怎么能不报恩呢?如果你不报恩,那以后谁还愿意参与社会的运营呢?怎么能不报恩呢?

“小姐?小姐?你有在听吗?”

布鲁克的呼唤将我的魂魄拉了回来,他指了指我的脸,说:“你看起来不太妙。”

不锈钢刀叉和陶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伊实几乎是一瞬间便腾出手来捏我的脸。

“别跟我说你连酒也不能喝。”他略带怒气地说,还在为上回我擅自主张抽烟的事感到不快。

我愣了一会儿,直到他的力度令我不得不皱起眉头,我拂开他的手,摇摇头说:“我很好,只是情绪有些激动,我以前喝了酒也会这样,抱歉。”

伊实目光深沉地打量我,我尽力躲闪,不愿对上他的视线。布鲁克拖拉地笑了两声:“你说的是我本人……谢谢你帮我说话,我很喜欢你。”

我也回应了一个笑,但那一定不美观,抿起嘴扯开嘴角的动作非常疲惫,胸口堵车了似的拥挤。

“我累了,伊实,我回房间了,你对她好点清楚了吗?我很喜欢她,让她留在这。”

这里本就是布鲁克的旧房子,他找伊实玩的时候就会在这住几晚,所以这里才会滞留着一些属于他的零零散散的物品。他语重心长地说完那句话,便迈着醉晕晕的步伐去了房间。

“那么你呢?”伊实一双慵懒的眼神看过来,“想睡觉吗?”

我默默倒酒算作回答。不清楚今晚我的肝脏能否守住这一城,上一次打仗还是几年前我□□地站在浴缸里说出“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坐便器”这一哲理的时候,我记得那时有一个人在旁边围观,而现在我的身边恰好也有一个人围观,也就是说,本人的洋相逃不开另一个人的大脑记忆备份。

我举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却被伊实扣住了杯口。他连对他有恩的布鲁克都不稀罕给点关心,难道这会儿开始关心我了吗?

“你又要哭了。”伊实笃定地说。

我倍感荒唐,反问:“你在关心我吗?”

“Care? Why are you so care about ‘care’?”他像在说绕口令,“我来给你解释什么叫做‘CARE’。Coward,Amplifies,Raddled,Experience。够清楚吗?”他掰着手指头,说一个词掰下一根,最后只剩下一根小拇指。

“你想得太多了你知道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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