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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墙,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
霍秦的污染指数太高了,源源不断的污染一直在侵蚀着她的精神,鬣狗异种被召唤前,她的精神值就已经到达了岌岌可危的危险线,在堕落的边缘摇摇欲坠。
命悬一线之际,银焰异能还是无法使用。除了疗养院内的诡异力场外,她觉得应该还有自己精神值太低的原因,两者互相影响下,她跟霍秦耗得越久越难使用出异能,当下那个情况,她别无选择,只得动用自己的保命底牌。早在异能"银焰”觉醒前,景昭雾就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
世界是物质的,精神是无形的,她却能看到人类思维的线条。每个人的线条都不一样,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简洁有复杂,但都稍纵即逝、摸不清轨迹。曾经,她只能看到别人的线条,直到异能觉醒后,她才捕捉到属于自己的线条--黑色的、杂乱的、缠绕在一起的、仿佛有生命般游移着想要入侵一切的。
那时她才明白,那不是思维线条,那是控制着异能的精神丝线。顺着丝线,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展开自己的领域,她可以看到别人的异能施展情况,可以在另一个维度上触碰别人的精神。
她称呼自己的这份能力为“尤克特拉希尔”,含义为第一文明时代神话中的世界树,能够操控和触碰过去、现在、未来。她曾对这份能力寄予厚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剧烈波动的精神让她的丝线暗淡衰弱,操控能力也时灵时不灵。
在她最需要"尤克特拉希尔”的时候,它背叛了她,她们分崩离析。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黑线不属于自己,而只是寄生在她身上,啃噬她的身体与精神、蛰伏着等待吞噬她。暂且不提“尤克特拉希尔”已经很久未能回应她,单论使用这份能力的巨大代价,景昭雾也绝对不会轻易动用。头痛欲裂,脑子乱到快要爆炸,无数蚂蚁般细小的声音环绕在身边,细微、亵渎、单调的音节在耳边重复,混乱的呓语让景昭雾恨不得用头撞墙。
她狠狠地锤了几下脑袋用疼痛刺激自己,低声告诫自己不要尝试去理解、思考呓语的内容与逻辑,更不要尝试记录。以往的无数次,只要她竭力保持清醒,呓语就会消失--但这次没有。
紊乱的黑线在空中缠绕,无数条黑线游动到景昭雾身前汇聚成一条粗壮的黑蛇。黑蛇凑近她,阴冷的竖瞳闪烁着的智慧生物独有的光芒,细长分叉的蛇信抖动着,不停朝她逼近直至从眉心钻入她的脑中。
虚幻、飘渺的女声从四周响起,她分不清声音来自哪里,但那个声音一直重复着,带着笑意地说:“过来,小景,过来,来到这边,来到我这里。‘
“小景,我好想你,为什么还不过来?”“过来,小景,你不想念我吗?‘
"小景一”
多么熟悉的音色,多么温柔的话语,景昭雾情不自禁地沉沦。她抬起脚朝前走,伸出双手想要索求拥抱,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恢复清醒。“闭嘴!闭嘴!闭嘴!"
一切都是假的,不要被幻觉欺骗。那个声音的主人早就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她活着,也不会这样和她讲话。她恨她,怎么可能再向她张开怀抱?
她想要杀了她,怎么可能会怀念她?
分不清是意识到自己还沉溺于可悲念想中的羞愤,还是珍视之人被冒名顶替的愤怒冲淡了幻觉,景昭雾勉强找回理智。她摸索口袋想要寻找药瓶,摸到一半时才反应过来--她的药已经吃完了。
自嘲地摇了摇头,景昭雾叹了口气,扶着墙站起来,用力甩了甩脑袋朝疗养院东区走去。
在"逆转”发生的一瞬间,她就恢复了自由,但霍秦的异能并未撤销,他的精神丝线仍然笼罩着这片土地,他被困在了自己的领域中。这也正方便了景昭雾的行动,她趁着领域还没破损、自己无人注意的大好时机,飞快地朝着东区跑去。诡异的异能限制力场、莫名出现的执行局主管、从天而降的大型异种,金山疗养院的情况不对劲。无论背后还有哪些势力的插手,能确认的唯一一点是--这里是教廷的地盘。“小景,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妈妈呀。“小景,为什么不理我?到妈妈这里来。温柔到有些疹人的女声还在坚持不懈地和景昭雾对话,她的声音时远时近,像是跟在景昭雾身后奔跑,随着她的速度追赶一样。
“小景?小景?,
女声打断了景昭雾的思考,她清空思绪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望着前方,假装听不见女声的呼唤。
“尤克特拉希尔”带来的反噬让她无比虚弱,银焰也无法召唤出来,当下的情况前所未有得糟糕。
她要尽快和隐狐会合--哪怕他随时可能背刺。但他至少是教廷的月曜神使,从他口中获取情报也好、挟持他用来当人质也好,总比她拖着病体孤身面对这片未知的土地强上百倍。呼吸急促,黑线遍布在视野里阻挡视线,喋喋不休的女声聒噪到让景昭雾恨不得把耳朵戳聋,她一边跑一边吐血,毅力强撑着才没让无力的双腿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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